景曜心中同樣是異常的矛盾,既想知道問題的答案,也不想知道這個隱現在他心中的秘密。
在蹄虎傭兵姓葉,又位高權重的無非兩人,一個是葉皇天,一個是葉無痕。一個是他苦苦追隨,想要鏟除的叛徒,卻又有著極高的人格魅力。一個是溫文爾雅,悲懷天下,但是又令他感到虛情假意之人。
從心裏而言,他希望邰大勇嘴中說出的是葉無痕,因為這樣,或許他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不會瞬間的倒塌。
不過,從道德上,他又希望從他嘴中得到的是葉皇天的答案,至少這樣,一切的事情都有一個定論,以後也好作下一個了斷。
慢慢收攏著思緒,他也不知邰大勇究竟會不會在睡夢中回答他的問題。然而,奇跡的發生卻是真真實實的發生在了他的麵前。隻見咕嚕一聲,他的頭豁然抬起,僵硬的舌頭模糊的吐出一個名字,道:“葉……”隨即整個人便掩麵倒下。
景曜一愣,想要再次詢問卻是已經失去了興趣。對於這樣一個可憐的老者,問過一次似乎已是不很道德,如果再次詢問,那就變得天理難容了。
隨手拿過他的拐杖,將他整個人抱起後,整個人便健步如飛,很快的將他安頓好了之後,慢慢的走了出去。隻是在他剛剛離開房門,邰大勇的眼睛變緩緩的睜開,不似遲暮老者醉酒的迷離眼神,而是散發著精光,格外明亮。
隔著房間,他好似能夠看到景曜的背影,隨著他快步離開,他幽幽的一歎,喃喃道:“看來我還是沒有勇氣道出這個名字,或許是對自己的不自信,也似乎對這個年輕人太過殘忍,並不想他卷入其中。隻是我剛剛說的他到底有沒有聽清楚呢?也許他再問一次,我會毫無保留的告訴他吧”。
懷著這種矛盾的心情,亦或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悠悠的進入了夢鄉,徹底的放下這次借酒壯膽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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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空無限好,暖洋洋的辰光散發著它獨特的魅力,照耀著身下無限耕耘的人們。
景曜今日起了一個大早,此時正在房屋外扭動著腰肢,聞著身旁淡淡的花香,看著青綠無垠小草上的露珠,一顆一顆,潔白無瑕,襯托著周圍的一花、一草、一木,顯得格外的優雅與極致的美麗。
風自飄來花自零,留下花香滿人間,此情此景,竟是讓他心曠神怡。
帶著這種滿足感,鍛煉了一陣後,他便回到房中喊起兩個小家夥悠閑的向著夥食房走去。
隻不過,剛到了膳房門口,就聽到何大智獨特的大聲調,道:“呦,大師兄昨晚和誰拚酒來著?結果卻把自己喝大了,你不知道,昨晚為了把你送回房中,我可是勞心勞累,差點閃了老腰”。
趙林一愣,原本穩重,成熟的一個人,此時整個臉龐瞬間青紅相間,顯然是被他氣的不行。隨即惱羞成怒,惡狠狠的瞪著他道:“何大智,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何大智悻悻一笑,不過臉上洋溢著的微笑,卻是出賣了他的得意。
正待這時,一直崇拜他的小粉迷黃鑫皺了皺眉,疑惑道:“大智師兄,我在隱約間記得你好像也是被人托著回去的啊,那你又如何背趙林師兄回房”?
何大智聞言,尷尬不已,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後,還是強行狡辯道:“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原本是喝的不少,可是被人送至門口,被涼風一吹,加上我天賦異稟,腦袋瞬間清醒,之後為了你們這些身在水深火熱當中的師兄弟,我毅然決然的選擇回來,解救你們”。
龍門峰眾人皆是一愣,紛紛的看向了這個此時滿臉嚴肅,神聖高大的男人。然後不約而同的“切”了一聲,轉眼間破壞了何大智剛剛營造的緊張氣氛。
趙林見他還死性不改,忽然想到了什麼,淡淡一笑,火上澆油道:“既然你說的如此有理有據,你隻要回答對一個問題,我就當你贏了,決定給你洗一個月的臭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