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川……”繁華的大都市,熙攘的大學校園大門前,一個手持銀色拐杖的男子,有些陌生的看著眼前那位背著挎包的少年,略顫道。
“又是你!”少年倔強的一皺眉,隨即又馬上緩和下來,道歉也似的道“大叔,我真的不認識你呀,你不要再來找我了好嗎?”
“川……”男子還想說些什麼,卻忽然被校園中走出的學生們打斷。
“青蟲,我拖上我表弟去打機,還是你請客。沒意見吧?”開口的是一個戴眼鏡的學生。鼻梁上的鏡片在光線的反射下,除了一抹文氣,竟還顯得有些邪惡。
被喚作青蟲的少年一個勁的點著頭,仿佛答應的慢一些,就會遭報應一般“好呀。眼鏡哥說什麼都行啊。”
看著眼鏡男和青蟲離去的身影,拄杖的男子痛苦的閉起雙眼,濃鬱的歎氣後才轉身離去“川……這個窩囊的少年,真的是你嗎?……”
大學生活往往過的很快。在以混日子為主題的消磨下,任誰都一樣——除了周末,都不記得今天是周幾。
可這星期,青蟲心裏卻一直很納悶,那個一連五天放學後就守在校門口等自己的男子究竟是誰?為何老要自己穿什麼東西?
雖然想想有些恐怖,不過在日曆從五月翻至六月後,青蟲也就漸漸忘了那個古怪的男子。
一切照舊——打機,溜冰,籃球,汽水,被揍。
可青蟲的“一切照舊”,就在零九年六月二十日這天,發生了變化。甚至這場翻天覆地,來的如此突然,又如此古怪。帶來的除了青蟲的故事,還有那位來自什麼世界的,什麼人……
“青蟲,去買包煙回來”眼鏡男一如既往的用慵懶口氣命令著。背靠在教室的板凳上,雙腳疊翹在課桌上,表示在午間休息時,他是這間教室的主宰。雖然,他主宰的是任何人都能主宰的青蟲爾爾。
眼鏡男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卻好像把青蟲嚇了一跳似的“啊?哦……我這,這就去”
青蟲的回答是眼鏡男習慣了的唯唯諾諾,所以帶來的也自然是眼鏡男慣性的催促“動作快點!別讓老子等急了!”
說著,眼鏡男隨手拿了一本書就朝青蟲頭上丟去。
可青蟲卻沒有躲避的意思,硬是吃下這一擊後,滿嘴答應著起身往教室外跑去。
被書本砸的帳,窩囊的青蟲當然不會要眼鏡男道歉。可是帶煙的錢,青蟲卻十分為難。自從眼鏡男學會了抽煙,青蟲這個理所應當的錢包就開始有了壓力。隨著眼鏡男煙癮的增強,青蟲的壓力也正比上升著。
得想個辦法弄到錢或煙才行。走在買煙的路上,青蟲正想著,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青蟲,過來打球,四缺一。現在就來,我在操場等你”
轉身一看,小跑而去的寬厚背影正在彰顯此人的大學綽號——黑熊。
“等等!黑熊哥!”青蟲喊道“我,我這正要去給眼鏡哥買煙呢。要不等我回來再去打?”
黑熊卻不給青蟲還價的機會,黑臉一沉“不行,現在就來,過會午休就結束了”
青蟲勉強的笑了笑。這個黑熊雖然其貌不揚的,但確實是大學同學中最講道理的一個。有些強勢,卻不會隨便罵人或欺負人。講道理又能打的他,能成為這個圈子中的核心也的確不足為奇。
但青蟲顯然不想被眼鏡男罵,也不想在打籃球時被欺負,更不想弄的一身臭汗。比起這些,還是買煙來的實惠“可是,可是眼鏡哥在等我呀。要不……要不我上去叫眼鏡哥下來打,我去買煙”
黑熊掂量了一下,雖然眼鏡男的球技不敢恭維,但也比青蟲強的多。何況在對付比自己大上兩年的學長麵前,個字偏矮的青蟲更沒有什麼優勢,是以道“那好。你回來的時候順便帶五瓶飲料到操場。”
黑熊說著就把一張二十元的紙幣塞給青蟲。自然,其他學生對青蟲欺辱的事,黑熊是不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