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著濕重的棉被,林無敵衝進了烈火肆意狂炙的軍帳內,不顧那熏刺雙目的濃煙,朝著軍帳議事處望去。放置著地勢分布地圖的矮機早已被那猛烈地火勢吞噬,頓時,無敵的心如同被利刃剜出一個大口子,鮮血淋漓,錐心的疼痛險些令她窒息。
因**水分而變得沉重異常的棉被“嘭!”的一聲落在地上,不顧越燃越烈的火勢,她疾奔上前,在原地焦急的轉了一圈,泛紅的雙目急急的掃過四周,卻並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挺拔人影。
“皇甫弦!皇甫弦!”騰地拔高的尖銳嗓音隱隱的帶著那麼一絲難以壓抑的顫抖,如絕望野獸發出生命前最後的悲鳴,慘烈的充斥著烈火狂炙的軍帳,但很快便被架梁轟塌的巨響淹沒。
除了因燃燒而不斷爆發出的劈啪上,整個軍帳內毫無一絲生息。隨著時間的推移,林無敵的心開始不斷地下沉直至沉入冰封萬丈的穀底。
“皇上!”手中長刀如蛟龍武出隨即猛地猛拉,鮮血刹時迸濺而出,當解決了最後眼前阻攔自己的最後一名黑衣敵軍的殷如玉看到那僅率領三名貼身精衛策馬從密林策馬狂奔而至的挺拔身影時,整個人頓時如石雕怔愣在那裏。
隨即猛地回神,扭頭望著火勢滔天的軍帳,一種從未有過的淒楚神色在那張總是狂妄不羈的俊臉躍然而上,整個人落魄的後退兩步,沉痛的低喃道:“你沒有在帳內?那無敵……”
“報!”隨著另一陣馬蹄聲的急促響起,一襲黑色盔甲的將士策馬來到陰鬱不語的皇甫弦跟前利落的翻身下馬,單膝跪地,大聲說道:“晁剛將軍已將潛伏的寮軍首領降服,寮軍一時群龍無首潰不成軍,被我軍擊退千裏一地,一路朝著寮關老巢潛逃而去!”
隨著將士那鏗鏘有力的話音落下,一陣歡呼聲就從軍營之中爆發出來。幸而他們的皇上英明,不僅有先見之明的剿滅了欲要暗地裏燒毀他們糧草的暗浮敵軍,更是下令命晁剛將軍一路包抄將那潛伏在暗處多日蠢蠢欲動的寮軍一舉殲滅。如此一來,曾經流傳的皇上昏庸無為,流連美色,為了一名女子甚至不惜舉兵征討金盛,為紅顏禍國殃民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而率領精衛從連陽一路急趕而來的風烈新帝,卻神色陰鬱,雙目狠厲,怒火如烈焰肆意跳躍,突然他猛地翻身下馬,就朝著烈火狂炙的軍帳疾奔而去。
見狀,反映最快的破布,連忙大步上前,跪在地上抱住皇甫弦的一條腿,厲聲叫道:“皇上!火勢太大,根本就進不去啊!”
“滾開!”低沉冰冷的聲音從皇甫弦的雙唇緩緩吐出。破布不由一陣膽寒全身一抖,但卻還是迎著頭皮死死地抱著他的大腿不放,咬牙說道:“裏麵火勢太大,根本就進不去!況且,若是無敵姑娘知道,她肯定也不會讚同皇上這麼做的!”
見狀,一旁的黑衣精衛也跨前一步,垂首沉聲勸阻道:“是啊!皇上,火勢如此猛烈,濃煙嗆鼻,隻怕裏麵的人早已經斃命!皇上就算進去了也於事無補,況且……”話未說完,隻聽“彭!”的一聲,精衛那健壯的身子便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拍飛,隨即重重的落在地上,揚起大片的塵土。眼前皇甫弦就像是一隻盛怒之中的獵豹般,就要朝著軍帳急衝而去,顧不得身上的重傷,猛地起身跪在他的跟前,垂首沉聲說道:“寮寇隱患雖除,但不仍大意不得,屬下鬥膽一句,望皇上三思!”
年輕精衛那精壯的身子又是碰的一聲被拍飛,固執的撐起雙臂想要起身,卻徒然。見此,一旁突出重圍的殷如玉閃身來到他的跟前,神色凝重,正欲張口。神色陰鬱的皇甫弦微的側首,冰冷的眼神如利刃欲要將他淩遲當場,冰冷的嗓音寒聲說道:“同樣的話不要讓我重複兩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