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敵,你曾說過我不懂愛!我寧願我不懂!隻是那個殘酷無情,陰冷嗜血的催命修羅!就不必日夜承受這萬箭穿心的煎熬灼痛!

“傳朕旨意,嚴守嘉域關,但凡有沒有通行牌的異國賊子,殺無赦!”低沉的嗓音回蕩在一片寂寥的荒原之上,天空上清冷的月光灑下慘淡的清輝,照在這個狂傲的男人身上。

突然,東方洬腳步一個踉蹌,幾絲血絲登時溢出了他的嘴角。

“大皇!”夜焰神色驚變,正欲跑上前去,卻被東方洬微微的抬手製止。

荒寥的荒原之上,夜色緩慢的消退,東方沐白。東方洬慢慢的轉過身去,他沒有上馬,也沒有用任何人的攙扶,一步一步倔強的向著那位於金盛的心髒的威嚴建築緩慢的走去。初時踉蹌的腳步沉重的就像是遲暮的老人,幾乎要摔倒,可是漸漸的,越來越沉著,越來越堅定,終於,完全挺直了背脊,又恢複成了那個狂傲的決絕君王。

隻是收在寬大衣袖內的雙手,卻越握越緊,像是拚死克製著內心想要回首的欲望,更像是奢望借此緊緊攥住那轉瞬即逝的回憶。蒼白的薄唇溢出一絲淒楚的苦笑,是的,殺無赦的必殺令,就像是一道隱形鋒利的刀刃,徹底切斷了金盛於風烈的戰爭!同時,也斬斷了他於她之間的所有情絲牽絆!

如果,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他願意給,哪怕結果會將自己傷的遍體鱗傷!

當聽到那低啞的嗓音下令,女人那伸向昏迷中的男人腰帶的素手驀地一抖,決絕的嗓音就像是一記悶雷,重重的擊中女子內心深處的那一片柔軟之處。

而她卻倔強的沒有回頭,垂首繼續著手上的工作,為陷入昏迷的風烈新帝褪衣換藥。

“小姐……”望著那張倔強的令人疼心的消瘦容顏,一直侯在一旁的雲心忍不住紅了眼眶嗚咽出生。

抬手製止了她接下來將要說出口的話語,林無敵抬首凝望著車窗外飛逝而去的景色,唇角溢出一絲苦笑。心裏忍不住想問,東方洬,一定要做的這麼絕嗎?

沒有人回答,她也知道。是的!必須這麼做,這是最好的結局了!那個狂傲寡情的男人,這是在強迫著自己放手!

一年的光陰轉瞬即逝,轉眼間光陰的腳步已經踏進了臘月。

北風呼嘯著掃過大地,卷起殘缺的枯葉,風烈都城外的護城河橋上,簡樸誠樂的百姓,綿延十裏禮炮轟鳴。而神色道貌岸然,衣著光鮮無比的風烈文武百官則站在了迎接聖駕的最前頭,恭候著他們最英明神武的新帝回朝。

冷冽的寒風吹打在眾人的臉上,如刀割般的生疼。而神色歡躍的眾人卻恍若未覺,依舊瞪大了雙眼,恭候著他們風烈天之驕子。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裏原本預算好的時間已經過了三個時辰,眾人臉上的歡舞雀躍逐漸的被疲憊替代。那些衣著光鮮,端高姿態的風烈官宦,也漸漸失去了原本該有的銳氣。

眼見夕陽西沉,冷冽的寒風直灌而來,終於有人開始沉不住氣。年近七旬的禮部大臣,走到禮部尚書上官文書的身旁,躬身小聲躊躇道:“上官大人,是不是消息有誤啊!這……這都申時快過了啊!還是……”

上官文書麵色陰沉著,斜眼瞄了眼身著一品武官玄色雄獅官袍神色依舊的晁剛,不甘的冷哼一聲,沉聲喝到:“繼續等!”

若當初不是晁剛的刻意隱瞞,他們絕對不會任由皇上為了一個女人而涉險!如今險些因為而引起風烈與金盛五百年後的再次交兵,陷皇上與風烈百姓於萬分水深火熱之中,他晁剛難辭其咎!

冷冷的掃了眼道貌岸然的官宦老臣們一眼,隨即淡淡的收回眸光,沉著的瞪視著前方。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蹄的急踏隱約響起,眾人的臉上驚喜乍現。然而片刻之後,隱約的不安又再次傾襲他們的心頭。

古老的官道之上,隻見遙遠塵土飛揚,一匹快馬急速逼近。

“報!”刻意拉長的嗓音帶著一絲難掩的焦急。

“混賬!發生何事如此慌張!”上官文書麵色一沉,插在袖內的雙手止不住的一抖,不由沉聲喝道。

晁剛眉心輕皺,連忙上千一步,眼裏犀利光芒乍現,死盯著轉瞬跑至跟前,利落翻身下馬的暗衛,沉聲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