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的是，碎片扔歪了，砸到一邊，深深陷入了牆中。
不敢想象這若是砸中人該有多痛……
“宋歆！”宇文淵上前，不由分說便一把掐住宋歆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認為你很強大嗎？你認為你至高無上嗎？你比她，比任何一個宮女都要差！你的母親到底是怎麼教你學做人的？讓你學怎麼讓他人臣服於你腳下嗎？你癡心做夢！”
他將宋歆拽倒於地，對東方醉開口：
“她能殺嗎？”
“隨你。”
成雨霏慌張地拉住宇文淵的衣角，道：
“別衝動，宋歆她……”
宋歆她幹什麼？賤？欺負人？不想死？
自己本來想再欺負一下宋歆的，說她人品不壞？反諷一下？陰陽怪氣？
不不不，不行不行，不能幹出這麼缺德的事…可宋歆已經夠缺德了哎！自己在怕什麼？更何況……
她後麵還有人！
宇文淵疑惑道：
“夫人…當真要留她？”
成雨霏在心裏扶額苦笑：早知道不說了啊喂！
她道：
“…罷了，還是任大人處置吧。”
宇文淵卻似笑非笑，幾分戲謔，幾分玩味。
他俯身貼近成雨霏，呼出的熱氣輕輕拂過她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夫人，本座還是更喜歡‘阿淵’這個稱呼。還望夫人不要與本座太過陌生。”
她之前都沒發現自己一直跟東方醉叫宇文淵是“阿淵”。在這般場合，宇文淵竟不喜歡如此“正式”之名，非要……
“……好。”
宇文淵：
“夫人還真是與本座生疏了幾分。”他望向宋歆，道，“看什麼看，還不都是因為你？”
成雨霏的臉紅透了。
早知道不說的……
宋歆吸一口氣，門外卻又是一陣腳步聲。
“誰？！”
“吱呀——”
蕭執？
蕭執一襲黑衣如墨，身姿挺拔如鬆，眉宇間盡顯桀驁不馴之色。他雙眸如鷹隼般銳利，目光中透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傲氣。
他微微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是在嘲笑世間的一切他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子，天之驕子，生來就注定要俯瞰眾生。
“哦？大家都在？那還蠻熱鬧的。”
蕭執淡笑道。目光掃過成雨霏、東方醉、宇文淵……在宋歆身上停了一下，又望向地上的碎片，質問道：
“你打碎的？”
宋歆忙不迭地點點頭。
蕭執抱起雙臂：
“你倒還怪誠實的。你知道這花瓶哪來的？”
宋歆又搖搖頭。
“是你奉承的狗皇帝賞的。”
“…………”
宋歆的沉默震耳欲聾。
東方醉在一旁引出正經的話題：
“咳咳…殿下今日來本王的府邸有何貴幹？”
蕭執朝宋歆嘟囔了一句“賤貨”，隨後向東方醉解釋：
“沒什麼，隻是來……看望一下。”
看望誰？
成雨霏想到。
宋歆？
不可能。
那還能有誰？
自己…？
蕭執道：
“看望一下國師大人，宇文淵。”
……？
哦，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對了，你個蠢貨，花瓶要賠的。”
宇文淵朝宋歆道。
他竟然直接無視蕭執的話語，反手攬住了成雨霏。
成雨霏：“。”
“夫人，先用早膳還是午膳？”
她這才發現外麵早已日上三竿，金色的陽光透過厚重的雲層，灑落於地上。
遠處的山巒在晨曦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幅水墨畫卷。山巔之上，幾縷薄霧繚繞，宛如仙境。甚至能看到那座紅廟。
“……早…午…罷了，合一起用吧。”
“姓宋的，去拿午膳。”東方醉毫不留情道。
宋歆極不情願地出去了。
蕭執道：
“那賤貨終於走了，好了，議一下政事。”他瞥向成雨霏，“那這位呢？”
宇文淵：
“你嫌棄我家夫人？”
蕭執搖頭，無奈道：
“有外人，政事是加密的，還請王爺或國師大人將…你家夫人請出去。”
話音剛落，他便迎來一句不太友好的話：
“你管本座？”
.
“近來南疆水患頻發，有些百姓流離失所，哀鴻遍野。賑災之事，得先派遣官員前往災區勘察災情。”
“此外，還需加強與鄰國的聯係，爭取更多的援助。畢竟，唇亡齒寒，他國若有難，我南川亦難以獨善其身。”
“殿下所慮甚周。本座即刻吩咐禮部，以國師的名義，向周邊諸國發出賑災之策。”
“還有，今年的春耕頗為重要，南川各處旱澇情況不一，需得因地製宜，調配農具與種子。”
三人正在殿中議事，成雨霏則負責在一旁用膳。
聽著聽著，她想到了季星然。
……怎麼還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