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候,公孫範離終於來看她了,看樣子又是一夜沒睡好,臉色比昨天還差,但一見到邊玥,神色卻是躍躍然的欣喜。
然而,那光彩的神色隻呈現了一會,馬上轉入黯淡。邊玥還沒確定公孫範離因何事不高興,公孫範離便道:“今天早上可記得跟自己說那句話。”
“啊,我忘記了。我現在就說,我會毫不猶豫、毫不懷疑、毫不思索地相信你。我會毫不猶豫、毫不懷疑、毫不思索地相信你。我會毫不猶豫、毫不懷疑、毫不思索地相信你。說完了。”
公孫範離這時候才命人端來一碗湯,邊玥聞到一股藥味,不是湯,竟是藥。
“怎麼了?”
“這是避子藥。”
“避子藥?是避對吧……”邊玥聲音有些顫抖。
公孫範離卻沒有過多的解釋,隻是冷靜地看著邊玥,邊玥有些害怕,為什麼會這麼突然?昨晚上他並沒有告訴自己要、要這麼做,但邊玥從公孫範離的臉上找不到一絲答案。
公孫範離仍是那麼堅定,似乎在考驗。
邊玥端起那碗濃黑濃黑的湯藥,既然他不說,那她也不問,如果公孫範離並非真心愛她,那麼懷上他的孩子左右也是個活罪,如果公孫範離是愛她,那懷疑就會顯得不忠貞。
“我會毫不猶豫、毫不懷疑、毫不思索地相信你。”說完,邊玥捏住鼻子,眯著眼睛大口大口喝下去,“有沒有糖?”
“糖?”
“水。”邊玥差點要吐,殘留在嘴裏的藥味讓她十分反胃,公孫範離遞來一碗水,邊玥又足足喝下那碗白開水。
公孫範離的臉色化開了些,一隻手撫摸過邊玥的臉,“對不起。”
邊玥不解,心有怨念,公孫範離本來還想說什麼,見她臉色不好,便收回肚子裏,拿起筷子,一改臉色地道:“飯菜都涼了,你是在等我麼?我若不來,你還不吃了?”語氣裏有點調笑之意。
邊玥拿起筷子,夾上一大口芹菜送進嘴裏,有點火氣。
公孫範離卻自得其樂,夾夾這個夾夾那個,幫邊玥添了不少菜。自己胡亂扒上幾口,兩碗白飯下肚,飽了,起身道:“我還有公事,就不能陪你吃飯了,你多吃點,沒事就看看書吧,不用老跳那個舞了,我不希望你太辛苦。我先走了,今晚不能來陪你了。”
邊玥嘟囔著嘴巴,卻不讓公孫範離看見,埋下頭去吃飯,走就走。
公孫範離一走,邊玥便食不知味,扔下筷子賭起氣來,“好沒交待……”
忽然公孫範離回頭走來,“對了,鑒於你還不是很信任我,那句話要早晚念三遍。”
還早晚三遍呢?隻怕越念越懷疑。
邊玥實在看不清這個男人的心思,而自己的一點心事一點知識,全在他肚子裏,差了不止八條街。
大部分女人都隻在曖昧期占上風,隨後便地位轉換,尤其是獻出身子後,更不可同日而語,邊玥生怕自己正是這種不幸的人。
早晚三遍?又有什麼用?
公孫範離隻說晚上不過來,沒想到一連三日都沒有來過,邊玥不禁泛嘀咕,就差咒罵了。
舞藝也落下了,這東西很快就會生疏,邊玥又恢複到以前在“文宅”時候的生活,整天睡覺,就像一隻會思考的特立獨行的豬。鬱悶與日劇增,百無聊賴之下,邊玥打算調侃一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