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略有所聞(1 / 2)

閱心在這一點的感受上與恕中相通,總能敏銳地讀懂別人的心,感受到恕中的關愛,因此盡管恕中從未開口說過憐愛她的話,她也能細細地護著這份感情。而恕中這種曾經浪跡情場的人,需要的正是這樣一個貼心、又讓人放心的女人。擰擰巴巴的感情實在不適合恕中。

然而,偏偏恕中心裏還有一道坎,那個人,正是甘貽。他分不清自己對甘貽的感情,越是朦朧,越是吸引。閱心與甘貽曾經都是被當作玩偶一樣的女人,恕中內心的自大自戀情結讓這份憐憫無風起瀾,暗結情愫。

伍子胥不是不懂恕中話中這番道理,隻是他被世俗牽絆得太深,跳不出來了。仇恨如同一把刀子,隨著他的逃亡,刻得越來越深入,最後,那刀子直接插在了心頭,再也拔不出來。

人命如草菅的時代,他隻能明白那麼多,不會刻意去想他人的生死,隻以個人成就為重。這點,早在伍子胥對待閱心生死上被恕中看透。

草廬中的七天,是漫長的七天,伍子胥反觀著自己的命運,反觀著這伍感情,直到陷入與邊玥一樣的無奈,做?還是不做?這是一個問題。

“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邊玥“哈姆雷特”第五天,除了思考,仍是睡。

奇怪的是,公孫範離竟然也不滋擾她,任由她過著圈豬般的日子。

邊玥也不是沒想過起床,隻是,起來之後呢?動個手指都可能出事,最後還要被當作西施變賣給吳國。她不想害伍子胥,天知去了吳國會不會真的害死他,那就真的被老天玩殘了!

公孫範離刻著木簡,一侍女進來嬌滴滴地喊了聲:“範公子。”

“嗯,說。”

“那歐陽姑娘還是沒起床。”

公孫範離放下刻刀,仿佛開了藥方一般,將竹簡交給那侍女,“嗯,麻煩你把這個帶給歐陽姑娘。”

侍女美美地“哎”了一聲,擰了下腰肢才離去。

接連五日,邊玥終於迎來“範府”第一條新聞。侍女拽拽地扔給他木簡,“自己看吧。”

“什麼意思?”

“都說自己看了。”

邊玥憋氣,連日來這種氣沒少受,隻是她裝作聽不見看不見。她隱隱感覺到,這裏的女仆似乎都對那個範少爺言聽計從,芳心暗係。每個人看著她都像麵臨大敵一樣。

竹簡上用楚國文字寫著一句詩: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邊玥自己加上標點符號,對於楚國文字,她基本都能猜個八九不離十。何況是一句經孔子整理的《詩經》。看來這首《氓》在當時很入人心,在21世紀,該詩被選入高中教材,當時身邊的高材生對這句詩還有一番精解高見:男人沉迷於女人,還能擺脫;女人要是沉迷進去,則萬劫不複、難以擺脫啦。這話後來常常被用來警告同班那些早戀的人。

“蝦米意思!”邊玥深深震怒了,這詩句本來很正經,也沒什麼,但在邊玥印象裏,在那個容易羞澀的年紀裏,這是赤裸裸的十分陰險的嘲諷!

不覺中,邊玥已經坐了起來。

“你們看你們看,那個人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