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玥聽著這些,心裏很不是滋味。
“本王就是要他放肆多一伍時間……”後麵的話夏然而止,但在座每一位,都自動補充了後半句,包括邊玥在內,邊玥暗暗為這場爭鬥虛驚,原來吳王心裏已經開始想除掉伍子胥了,隻是在製造一個合適的契機而已。
邊玥尷尬在站在大殿上,吳王三杯酒下肚,對邊玥道:“把麵紗揭開來。”
邊玥不敢。
吳王再度下令,“不然就與公孫範離一同處死!”
邊玥驚嚇不少,舉起手摘下了麵紗,頓時,一張紅彤彤、長滿顆粒的臉呈現在眾人麵前。所有人都愣住了,屏息著看吳王如何處置。
吳王忽然哈哈大笑:“這就是越國的貨色!嗯,既然公孫範離一番美意,你就留下吧,不過從今日起,陪同那廢人一起看管牲畜。”
“哈哈哈。”下麵傳來一陣大笑。
邊玥卻是大幸,太好了,莫非公孫範離改命成功了?
邊玥被下人領了下去,不久,九位美女送了上來,邊玥與公孫範離擦身而過。
自從酒桌上那一次見麵,邊玥便再也沒有見過伍子胥,在馬廄的日子,過得相當實在,天天累死累活,卻也不用擔心被人找茬。
隻是每到晚上,邊玥的心便如火燒一般,恨不得飛到公孫範離身邊。
越王果然隱忍,邊玥也親眼目睹了“臥薪嚐膽”的傳奇故事。
有一天,邊玥在喂馬,忽聽越王一聲哭喊,邊玥連忙跑過去看,竟是伍子胥一腳踢在越王心口上。邊玥跑了過去,扶起越王,跪在伍子胥麵前,“請伍將軍饒了他吧。”
伍子胥打量了一下邊玥,“你一個養馬女子,如何知道我是伍將軍?”
“這……”邊玥想了一下:“天下誰人不知伍將軍的威嚴,隻有伍將軍才敢以這身甲衣出入王宮,隻有伍將軍敢佩劍入宮,昭關一夜白發,也是伍將軍……”
“好了,下去吧。”
伍子胥說罷又朝著越王呸了一聲,“連一介女子都不如!有眼不識本將軍,還不讓開!”
“是是是,是是是。給伍將軍讓路。”越王卑躬屈膝地道。
伍子胥恨不得再給他一腳,越王還哆嗦個不停,伍子胥果然再踢過來,越王捧著心口道:“踢得好踢得好踢得好!”
邊玥望著伍子胥:連你都認不出我了嗎?!
邊玥望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如今已經滿是滄桑,這些年,你過得怎樣?
伍子胥忽然停住腳步,側過臉來:“你叫什麼?”
邊玥知道他在問她,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在越王麵前,還是保持謹慎的好,這越王心胸狹隘,不定哪天抖了出來,連累了伍子胥。可是,錯過了今天,也許就再也沒有相逢的時候了。
“奴婢……沒有名字。不過是個不幸的人。”
伍子胥定了定,“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故人。”
“哦。能與伍將軍的故人相似,是奴婢的榮幸。”邊玥很想問一聲:你過得好嗎?到底還是問不出來。
越王睜著鼠眼一直在打量著邊玥與伍子胥。
伍子胥頓了頓,沒有留下一句話,便大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