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溯立沒有回答，宮素衣笑了笑：“謝謝你，讓我終於知道了你心裏的想法，但除了謝謝，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李溯立垂下手來，半轉過身去：“就當我是宿醉未醒吧。喝醉的時候最容易說實話，你一定沒有試過喝醉吧？”
宮素衣皺著眉頭，看著他蕭然的背影，“不，我喝醉過。下一次我如果再喝醉的話，一定要請你來問問我的內心。直到問出真話為止。”
“嗬，你竟然喝醉過？”
宮素衣感到一陣秋風掃過，“在洺州城的時候……”
“在洺州城，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我想知道，那一次你說實話了嗎？”
宮素衣走到欄杆前，三年前，離開洺州之前，他就在這裏吻了自己，那時候，她的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他的，她以為這輩子永遠都是他的了，她覺得這輩子再也不會愛上其他人。盡管今日她已經有了第二個男人，但那種驚心動魄，讓人心醉的感覺一點都沒有丟失，她不敢去回憶，不敢去想，但卻忍不住又走到欄杆前。
她往下望去，當年的秦王就站著宮道中間，一箭穿心。
李溯立見她久久沒有說話，隻是望著抔雪樓下的宮道。
“那一次你說實話了嗎？”李溯立又問了一次。
宮素衣再度被調起思緒，“我……我想，應該是說了。”
李溯立沉默了一下，很想知道她在洺州城的時候心裏是否還有他？在那裏，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但是……我不知道我說了什麼，隻有他知道。”
“他……”
“對，他……”
其實宮素衣心裏還是依稀記得，那時候秦王是那樣地生氣，又是那樣地負氣！
——那夜，她穿著秦王的盔甲，騎上秦王的戰馬，衝出軍營，馳入黑夜。
“……我不會讓你碰到我的……我就知道你有壞心事……秦王……否則我怎麼敢在你麵前喝這麼大……碗的酒呢……你要是敢碰我……我一劍殺了你……”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地成為我的女人。”
“不會的，我才不會嫁給你呢……”
“李溯立真有那麼好嗎？有什麼是他能做到我做不到的！”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好……”
“我要你知道我的好！總有一天你會發現我的好。”
“你？你有什麼好？”
“我……”秦王有些憋氣，忍著說道：“我知道怎麼愛一個女人，我懂你。”
“愛？愛我？那我又有什麼好？”
“你……我不知道你哪裏好，我隻知道你好，什麼都好。”
“是嗎？這麼說，我們三個都是好人咯。”那一夜，宮素衣似乎一直遊離在外，一點都沒有搭上秦王的話。
“素衣，你難道對我……真的沒有……從來都沒有讓我感到害怕的對手，但是對於李溯立，我是真的有陰影，我羨慕他，嫉妒他，作為一個男人，不能跟他打仗，不能跟他決戰，還能怎麼解決？想收拾他又怕你生氣，傷心，我真真是活受罪，誰讓我這麼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