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
宮素衣回頭看看，但見是宣華夫人，“娘，你先去睡吧。”
宣華夫人心裏一疼，走近宮素衣，“你別想太多了，我相信……我的女兒是經曆過很多世事滄桑走過來的，也沒有什麼是邁不過去的。”
宮素衣眨眨眼睛，吞下了即將掉下來的淚水。
“雖然我不知道我的女兒經曆過什麼，但我知道，她活得比許多人都明白。我大半輩子在皇宮裏，皇宮裏的爭鬥沒有一刻休止，有時候你覺得很累很累了，真的不想鬥下去了，想要坐下來休息一下，什麼都不想。便在這個時候，有人見縫插針，一舉將你掰倒。宮中的生活就是這麼累，所有，所有的愛都隻能放在心裏……”宣華夫人沉默了一下：“我甚至覺得，不要說出來更好，很多事情，一說就錯，很多感情，一說即空。”
“一說就錯，一說即空……”宮素衣念著這兩句話，雖然都是真的，卻還是讓人難以接受。無怪乎母親要選擇一輩子都不說出來，隻將心愛的人默默放在心裏。“雖然這話是對的，但是……”宮素衣哽咽了一下：“真的很悲……”
宣華夫人歎息了一口氣：“真情我見得太多，虛情也見過不少，但不管是真情還是虛情，在宮裏都沒有什麼好結果……我，我是不是不應該這樣跟你說，……其實，母親很怕你受傷，可又不得不這樣打擊你。我，我竟不知道該怎樣做一個母親。”
“不，娘，像聊天一樣就好，我喜歡聽，不管你說什麼，隻要你在我身邊，我知道你說什麼都是為我好的，我永遠相信你是世間對我最好的人。”
宣華夫人感動非常，血濃於水的親情讓她有了從未有過的依靠。
親人這兩個字，在國破家亡後，對她而言就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事了，遙遠得就像星辰一般，覺得不會再有了。
宮素衣摩挲著宣華夫人略顯皺黃的手，“娘，不過我還是不相信，皇宮裏沒有真情，我相信皇上對我……是真心的，他一定不會棄我不顧的，我過不去的隻是……我遲早要跟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這個男人，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呀……”
宮素衣摩挲著宣華夫人略顯皺黃的手，“娘，不過我還是不相信，皇宮裏沒有真情，我相信皇上對我……是真心的，他一定不會棄我不顧的，我過不去的隻是……我遲早要跟其他的女人一起分享這個男人，我不願意，我不願意呀……”在娘親麵前，宮素衣說出了真話。
宣華夫人撫摸著她的長發，心疼地道：“素衣，作為宮中的女人，遲早是要過這個坎的……”
“可是，我不甘，我真的不甘……我之前總是勸他去皇後那裏，可真到了這個時候，我又過不去了……今天是中秋，就算他今天晚上沒有生我的氣，他也是不會過來的，但凡節日，他總要在皇後那裏過夜的。可是，他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呀……”
“這說一聲不說一聲，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