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賢妃立刻明白了韋貴妃的意思,笑了笑:“原來你想找的是武士彠。不錯,他是認識很多人,隻要我開個口,他必然竭力替我辦好,隻是……這份人情需由姐姐你親自承擔。”
韋貴妃心想,不過是些銀子而已,據說武士彠是京城首富,怎麼也會看上這點錢,不過還是說道:“這個自然,需要如何打點,還請妹妹明示。”韋貴妃心想,這燕賢妃托得還真是幹淨,原本還指望她跟自己一起對付楊淑妃,沒想到她連這點人情都不賣,不是小氣,便是心機。
不料燕賢妃哈哈一笑:“哈哈哈,姐姐看你想到哪去了,這點錢就算我看得上,武家也看不上,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隻是希望日後我若需要姐姐幫忙,姐姐也得爽快應承才是。”
韋貴妃臉色陰了一下,被擺了一道不說,還被嘲笑了,這便是韋貴妃從來不願意跟燕賢妃多說一句話的原因,這種人不知道怎麼討得皇後喜歡的,竟然讓皇後屢屢順了她的意。
韋貴妃哪裏知道,在皇後的眼裏,根本無所謂什麼喜歡不喜歡,想克製韋貴妃的勢力,隻能是扶持燕賢妃,反之,一旦燕賢妃翅膀更硬,那皇後便會反過來對韋貴妃另眼相待。
這個原則隻是在宮素衣身上沒有實施而已,全因皇上的真心喜歡讓皇後感到了真正的莫大的威脅。
然而,皇後的心思並非到此為止,沒有人能夠預料到皇後的棋子怎麼走,就連皇上也從來不曾用心看過皇後的布局。
韋貴妃今天走到燕賢妃的船上來,已經沒有理由下船了,便隻是應聲道:“這個是自然的,日後妹妹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姐姐自然也會竭力相助的。”
明明兩個人都要對付楊淑妃,怎麼突然就變成燕賢妃在賣自己人情了,話說出之後,韋貴妃立刻後悔了,然而木已成舟。
韋貴妃十分不爽地離開,出門一肚子氣憤,若非楊淑妃,她何必走到這一步。
這夜,宮素衣被疼痛折磨著,換了幾次藥後,血水才終於不流了,藍采芹無法在宮中過夜,這夜便變得十分漫長。
而出於宮素衣“不能侍寢”的緣故,皇上也不好再去銘心殿,隻能是往皇後的立政殿去。
與宮素衣同樣痛苦的,卻是李溯立。
平康坊內,燈火比三年前又璀璨了許多,銀河漸漸地變得慘白。
羽姬卻似乎沒有換過什麼新衣裳,顏色不再那麼鮮豔。
李溯立一手提著沉甸甸的包裹,一手提著酒壺走上竹樓,沒有醉,腳步卻有些搖晃。
“你來了。”羽姬站在竹樓上,望了他一眼,立刻發現了他手裏不尋常的包裹。
李溯立緩步走上竹樓,走進羽姬的房間,將那沉甸甸的包裹放在桌子上。
“這是你贖身的銀兩。”
羽姬吃了一驚,這錢自己不是沒有,而是李溯立為何要替自己出這筆錢,他為什麼要自己離開這裏?
羽姬不敢往下猜,怕驚喜,更怕失望。
李溯立打開酒壺,喝了一大口酒,道:“如果你願意與我成親,就收了這些銀子。”
羽姬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很快,她便明白過來:“是因為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