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蠢,怪得了誰?”夭悅一改之前的溫順,得意的冷冷一笑,昂首挺胸將爭寵男寵的姿態擺得十足,大步隨著自家主子的身影飛身緊跟而上。
飛身的途中,傅連城微妙的微微側身讓更多的光線照在自己身上,光線隨著他的身姿浮動,照耀出優美動感的弧度。之前姬凰兩次不動聲色的舉動,讓他領悟了姬凰之前的意思,心頭不禁感激。
但傅連城決不會示意其他的演員,也不會跟其他演員分享他的心得,娛樂圈爭上位誰都想在一群演員中出彩,本事不夠拚悟性,他可沒那個好心。
正邪兩道大典即將開展之前,輪華聖女神功大成,魔宮上下都歡欣鼓舞,一時間沙輪華的地位和風光一時無兩。魔宮宮主妖蓮華大宴魔宮上下,無數魔宮弟子宴上狂歡,群魔亂舞中沙輪華嫋嫋娜娜走上魔宮聖壇……
那是魔宮最高的聖壇,甚至比起魔宮宮主所在的聖壇還高,代表著從今日起沙輪華是魔宮第一人,即使沒有妖蓮華掌管魔宮的權利,也有著與之持平的影響力和地位。
聖壇之上,姬凰看著魔宮弟子的狂歡,眾星捧月般的感覺讓她不自禁的有幾分迷醉。翻身斜躺在聖壇之上,紅裙翻飛,姬凰一手托腮,一手飲了一口美酒。眯著眼享受的看著這一切,半響後姬凰緩緩起身……
輕輕揉了揉貓兒一般溫順將頭靠在她腿上的夭悅,暗笑傅連城這模樣當真找到了感覺,麵上卻是神情一凜摔碎酒壺,霸氣十足:“我魔無上!”
“我魔無上!”
“魔道大昌!”
“聖女無雙!”
無數魔宮弟子瘋狂的大吼,不少弟子手舞足蹈的跳起舞來,將聖女沙輪華的地位推上了巔峰!
原本以帶沙輪華入魔宮的而自豪的長老陸行,看著一番局麵卻麵露憂色。悄然看向魔宮宮主妖蓮華,見宮主望著風華無限的沙輪華神情癡迷,陸行眼中憂色化為忌憚。
“輪華聖女在弟子中受如此推崇,非是魔宮之福啊……”一輩子為魔宮殫精竭慮對魔宮忠心耿耿的陸行,一張老臉微沉,眼神也冷了幾分。
陡然,陸行脊背一涼,如芒刺在背一般。循著這冰冷的感覺看去,陸行正對上沙輪華那似笑非笑的眼睛。
沙輪華向陸行輕輕舉杯,陸行麵皮一緊,僵笑著也舉起了酒杯。待沙輪華那冰涼的目光移開,陸行僵笑的臉便拉了下來,內心獨白響起:如此強勢之人,對我魔宮是福是禍?我當初帶她歸宮,是不是做錯了……
半月後,正魔兩道大典在佛宗展開,佛宗作為東道主自然是格外重視。
畫麵切換到佛宗。與魔宮懸浮於懸崖之邊昏暗嶙峋的風格不同,佛宗立於一座似乎要直插雲霄的高峰之上,霞光繚繞,五彩飛鴻,金光柔和籠罩,莊嚴肅穆。
暮鼓晨鍾,每一個時辰都會敲響,那鍾聲渾厚醇重,每一次敲響都有肉眼不可見的波紋漣漪散開,恍如洗滌人形的聖光般,讓萬物純和起來。
佛山之上有金佛雕塑雙手合十慈祥的微笑,之下也塑著處處金塔和佛像,還有圓寂高僧的佛塔。山巒疊翠間,有古鬆蒼翠,有鬆柏雲立,其間有足踏雲霧的仙獸行走,有七彩尾羽的鳥兒飛翔,一派和詳景象。
空山有幽穀,佛宗高聳的金佛之下,一個身穿寶紗的光頭小和尚端正的坐著,雙目輕閉,手敲木魚,低低念誦著經文。
“佛子,正邪各方除魔宮外全數到齊,主持請你出去。”一個小沙彌低著頭躬身進殿,望著那一身寶紗的背影,目光虔誠中帶著狂熱。
“知道了。”小和尚淡淡應了一聲,聲音毫無波瀾,醇和得如同千年無波的湖水。他緩緩轉過頭來,神情平和淨如溪水,麵含微笑,眉目慈悲。
這佛子大概十八九歲的模樣,光頭上有九個戒疤,容貌極為年輕俊秀。他五官精致得如同畫中人一般,額上有一瓣象征著得道高僧的金蓮,金光隱隱,閃爍不斷。
如此年紀,正是歡脫少年時,然而他的眉目卻是慈祥而溫煦,寶相莊嚴,嘴角帶著淡淡笑意,一如水中青蓮,雲中暖陽。一雙眼睛平和的遙望著,卻好似在看著每一個人,眼神複雜萬千,如慈悲憐憫,如救贖洗禮,如溫柔的綢緞……
輕輕起身,身如浮雲不起半點波瀾,連僧袍的紋路流動都那麼溫煦。佛子雙手合十,手中念珠轉動,踏步向殿外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在地麵生出一朵朵金蓮,在這光線醇和的金殿中中尤為奪目,使得人影如同踏虛而行、步步生蓮一般,恍如佛子降世,莊嚴而恢弘。
八年過去,物是人非,當年那個殺人奪丹的狗兒,已成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