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終於即將結束,那男子含笑起身走來,似乎孱弱的身體受不住一日的喧嘩,握拳至於唇邊咳嗽了幾聲,弱不禁風的模樣。但依舊有著他一貫的溫煦和祥,從容的踱著步,離夜鳩所在之地越來越近……
嘩!
一道森寒的劍光劃空而過上,劍尖直指臨川候世子的心髒!
鏘!
另幾道劍光同時出手,擋住了致命的長劍,但長劍如雷霆萬鈞又如靈活的長蛇,破開阻擋的劍光毫無遲疑的直逼臨川候世子!
長劍刺破了臨川候世子的胸前衣衫,卻再不能再進一步。
護心鏡!夜鳩眼神毫無變化,彎腰手臂上揚,再刺臨川候世子的脖頸!
突變的局勢讓在場人驚呼著後退,有閨秀和侍女驚恐的尖叫聲,周圍憑空冒出一個個鐵甲暗衛來,神情冷冽抬著弓弩直指夜鳩。
早已設好的局,早已設好的陷阱,獵人成為了獵物。
但臨川候世子在,鐵甲衛不敢動用弓弩,隻能眼看臨川候世子的暗衛與夜鳩纏鬥。
這是早已設好的局,但臨川候世子高估了暗衛的實力,或是說,低估了夜鳩的實力。夜鳩在十幾個精心準備挑選的暗衛間纏鬥,卻如金龍如海,殺伐冷靜得如同殺戮的機器。
“大哥住手!”瑩驚慌的撲了過來,本能的將在她眼裏孱弱的公子抓起,手臂一揚扔到了牆上的暗衛所在之處,但在扔出的那一秒,她的神智似乎才清醒。
她驚慌的神情一變,臉色陡然變得蒼白。
鏡頭特寫了瑩那張蒼白的臉,白得好似紙一般,大紅的衣裙和墨色的發絲被風吹起胡亂飄舞,帶著淒涼豔絕的美。她眼中的亮光一點點暗淡下去,變成泥沼一般的暗黑,再逐漸淩厲成冰。
她明白了一切,這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千機閣的局。而她那個心心念念的世子,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並順水推舟將她擺上棋盤,成為他的一顆棋子。
世子的空中落下,畫麵放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世子的眼裏有了淡淡愧疚。
嗬……瑩扯出了一個笑來,自嘲淒涼至極,突然仰天淒厲的長叫一聲,無盡的痛苦恍如惡鬼哭天。隨即轉身加入了與暗衛的纏鬥之中,生生將手插進了一個暗衛的胸膛,撕開了暗衛的皮肉!
沒了臨川候世子,暗衛都是死士,鐵甲衛再無顧忌,弓弩齊發,漫天箭雨。
“滾!”夜鳩長劍揮舞出一朵朵劍花,連殺兩人以暗衛肉身擋住箭雨,麵無表情的低喝,提起瑩朝牆外丟去。
“大哥!”瑩淚眼迷蒙,她明白了什麼,又似乎沒有明白什麼,隻是很早就不懂得哭泣的她卻滿眼淚水。
半空中瑩一個翻身卻返回了園中,暗衛都已殺盡,困獸之鬥結局已定,夜鳩身中數箭瑩也中了幾箭,吐出一口血來。
臨川候世子抬起身,鐵甲衛停住了弓弩。他遙望著園中那個以劍支撐著身軀半跪在地的男子:“夜堂主,千機閣已被血洗,交出殺手名冊,我可饒你堂中諸人一命。”
夜鳩抬頭看他,麵無表情眼神帶著幾分譏誚。
臨川候世子歎了一聲,看向瑩,目光複雜:“重名鳥,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