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對麵那倆毛孩子是餓瘋了麼?這都吃了多少串了?”“我倒是好奇這倆孩子一會怎麼給錢,吃了這麼多,這倆毛孩子身上有那麼多錢麼?”“你別說,還真的是個問題!我打賭一會他們倆肯定得留這穿串。”……燒烤攤前滿滿當當的坐著出來吃夜宵的人,不過有趣的是,所有吃烤串的都有意無意的看著旁邊兩個正在放開腮幫子胡吃海喝的毛孩子,或是驚訝,或者好奇,或是覺得好笑,紛紛對著兩個孩子指指點點。“這群人沒見過能吃的嗎?!幹嘛一直看咱倆。”吃的最歡的小胖子把手上的一串魷魚一口吃進了嘴巴裏,鼓著腮幫子跟旁邊的瘦點的孩子說著,邊說還不忘再拿起來一串,隨時準備著填滿自己的口腔。“呸!人家看的是你!你看你的吃樣吧,簡直就是一個豬好嗎?”瘦點的孩子吃的倒是斯文點,不是一口一串,但是吃的也不慢,腮幫子也是塞得鼓鼓的,一邊說一邊給了旁邊的胖子一個白眼,然後迅速下手拿起了一串,生怕自己比對麵的小胖子少拿一串,不過看得出來,三個他也趕不上旁邊的小胖子。沒一會,倆人麵前的桌子上就擺滿了吃完的鐵簽子,兩人把腰直起來,拍拍溜圓的肚子,露出了一副吃貨得到了滿足的表情,尤其是小胖子,吃的滿嘴都是油,真是油光滿麵!“老板,結賬!”喊話的是瘦點的孩子,也就是阿吉啦,阿吉擺擺手,把攤主叫過來,從口袋裏拿出了今天晚上他和二胖掙到的外快,把錢點夠付給攤主,然後起身就要走,邊走還看了一眼剛才那個打賭的漢子,眼神裏說不出的趾高氣昂,似乎在說著“小爺有錢!咋滴!”
“阿吉,咱們現在去哪?我可是吃飽了,這會就差個睡得地方了。”二胖拖著沉重的身體,步履蹣跚的跟在阿吉後麵,實在不想走了,停下來揮揮手,手支著膝蓋,對著走在前麵的阿吉有氣無力的喊道。阿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後麵吃的已經走不動的二胖,一臉的無奈。“我說這才走了多久啊,你這就走不動了?咱們今天去見老乞丐,到時候給你找個地方讓你好好睡,快走吧,前麵有個賣熟肉的地方,也不知道開不開門,給老乞丐帶點吃的。”阿吉說著走到二胖麵前,伸手就把二胖拽了起來,然後拖著二胖就往前走。馬路上出現了一個身子前傾使勁托拽著後麵走一步停一步小胖子的男孩,走走停停,一頓一頓的說不出的滑稽好笑。趕上今天運氣比較好,熟肉店還沒關門,阿吉把臉上的汗一抹,手上一鬆就看著二胖癱在了地上,他也不管了,把老板喊來切了點熟肉,然後給了錢扭頭就走,看樣子是不準備管癱在地上的二胖了。“胖子,你要是還不起來我可就真走了啊,回頭讓這快買小孩的把你賣到山溝溝裏,我看你到哪吃這些好吃的!”阿吉說著人已經走到了下一個路口,眼看就要轉過彎消失在路口了,二胖一看急了,急忙手腳並用的爬起來,兩條小粗腿倒騰著就朝阿吉追了過去。“誒,你等等我啊!我不認路啊!”“那你快點!你要是走丟了我可不找你。”兩人一個在前麵趕,一個在後麵追,玩的好不自在。城中村,顧名思義,被城市包圍的村子。村裏人都蓋著小二樓或者小三樓,把房間分隔成十平米見方的小房間出租,地方雖然小,但是租金也便宜,再加上地處市中心,所以租房子的人很多。來這裏租房的大多都是外來打工人員,當然也混雜了各種小白領和社會閑雜人等。在城中村的南邊有一個獨立的平房,和旁邊“聳立”的小二樓小三樓格格不入,平房很老舊,門上的春聯已經被撕掉了,隻留下了一些殘餘,平常平房的房門總是緊閉,住在這裏的人也不確定這個房子裏到底有沒有人住。不過今天晚上,有兩個吃的肚皮溜圓的小家夥打破了這裏以往的平靜。“老乞丐!快點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我給你帶熟肉了!你要是不給我開門以後我都不給你帶好吃的了!”阿吉左手拎著熟肉,右手咚咚咚的敲著平房的大門,邊敲嘴裏邊喊著,至於二胖,走了一路早就受不了了,一看到地方了,腿一軟就坐到了平房門店的石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見沒人開門,阿吉叫的更凶了,敲門也變成了拍門,踹門,咚咚咚的聲音響個不停。“聽到了聽到了,別拍了,這就來了,真是怕了你們了!”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破爛的老人,一身衣服上大大小小的數十塊補丁,也不知道是補丁補的衣服還是衣服補的補丁。老人頭發花白,眼睛炯炯有神,下巴上掛著一綹白胡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得道的乞丐。“又來了啊!今天帶的什麼熟肉啊,上次帶的燒雞這個小胖子一個人吃了半隻,要不是我下手快,估計另外半隻就被你吃了,我老人家可真是可憐啊!”老人嘴裏喊著好可憐,手上可一點都不慢,從阿吉手裏接過了裝熟肉的袋子,邊往裏走邊看裏麵有什麼。“豬頭肉,口條,肘子,臘腸……今天帶的挺多的啊,老人家我可以吃飽了!哈哈”老人邊數著嘴裏邊說,臉上露出了一副急不可耐的表情,典型的為老不尊。阿吉拖著二胖進了屋子,把門關好,跟著老人就進了裏麵的一間屋子。“等著啊,我去收拾下熟肉,弄點蒜,嘿嘿,吃肉不吃蒜,營養減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