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確是一個美得讓人難以想象的聖地。
他不是像土包子一樣用金用銀來彰顯其豪氣,散發著一種俗氣。
這裏一切透著淡雅,淡雅中透著濃濃的高貴。
一個山野長大的金鳳,哪裏見過這種氣派,在來瑤池時,興高采烈,但現在腳下踩著的地就是瑤池時,她才感覺內心充滿一種不安,甚至是畏手畏腳的恐慌感。
好像一隻膽小的小鹿,可以在森林裏優雅地自由奔跑,但一下來到這個長廊,發現喪失了這種自由的天性,而變得慌亂無頭緒了。
“嘿,小秀!”
金鳳看到小秀在自己前麵,她突然感覺好開心,有這個陌生的環境裏,終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於是放開喉嚨叫了一聲。
“噓!”小秀緊張得把手指豎在嘴邊,瞪著驚恐的眼睛朝她暗示小聲點。讓金鳳一下把本來溜到嘴邊的話又吞了下去。
想想自己以前在叢林裏,和自己的夥伴在一起時,可以放聲高歌,此聲剛落,另外一處又起,嘰嘰喳喳的在各個枝頭嬉戲、鬥嘴,好不快活。
在這裏,好像變得粗俗,一切的天性都需要收斂,讓人好不自在,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文明,所謂的氣質嗎?
金鳳內心有一種想離開這種地方的感覺。
“快點,快點,把這些抬到外麵去!”一個小總管服飾的人大搖大擺地向前走過,一邊吆喝著後麵的人,隻見四個人抬著一個大的花壇在後麵。
“咦!這人怎麼可以吆喝來吆喝去啊!”金鳳有些不開心,“為什麼我叫一聲不行,你就要提示我小聲點,而他們可以。”於是質問小秀。
“你又不是這裏的人,真是的。”小秀嗤之以鼻,好像對這類問題她都不想回答,“在這種高端場所裏,懂規矩一點。”
金鳳還是不明白,正想再問,這時一個人穿了華麗衣服的人手裏拿著一個小紫砂壺,慢慢地踱步走過來。
小秀有意識地站到一邊去,這個長廊夠寬,小秀根本沒有必要站起來,因為根本不會礙著他走路。
當那人快要走過去,小秀還下意識的低了一下身姿,原來不是讓他過去,而是像奴婢對主子畢恭畢敬一樣敬重一下人家,
那人微微向小秀點了一下頭,目光微微的掃了小秀一眼就走過去了。
金鳳感覺這個人的眼光是很吝嗇的,一點也不會浪費,金鳳就在小秀的身邊,但他的眼光沒有一點散在金鳳這邊來就過去了。
“切!什麼玩意兒。”金鳳嘴巴裏嘀咕了,正準備彎腰把長廊裏的花草打理時,耳邊傳來了剛才那個小總管的聲音。
“大人,花壇抬出去了!”
金鳳聞聲扭頭過去,隻見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小總管正哈著腰,一臉堆笑的跟剛才那個身著華麗服飾的人說著話。
“以後工作仔細點,不要把這些有枯枝敗葉的東西還留在那裏。”
“是,是,是,大人放心,以後會注意的。”那人像雞啄米一樣,這哪是談話,簡直是求饒一樣。
“要是讓王母看到了,問責起來,讓你們這幫下人吃不完兜著走!”
那人仍然昂著頭,然後走出去了,隻有那個還在看著他的背景,在一個勁的候著,直到那人消失在眼前了,才直起身來,好像生怕那人會突然一回頭,沒有看到他在後麵恭送一樣。
金鳳內心憤憤不平,恨不得眼睛裏飛出一把鞭子,痛痛快快地抽過去一把:“這也太不把人當人看了!”
那個人轉身“噔噔噔……”往裏走,發現金鳳還在看著他,頓時大怒,痛斥道:“手腳麻利點!”然後頭一昂,走開了。
“靠!狗奴才!”金鳳從來沒有這麼惡毒地詛咒過一個人,所有美好的向往,傾刻也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