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愛他嗎?”沈敘白忽然對明知問道,眸中帶著幾分哀傷。
剛在看台上跳古典舞的表演的明知,沒聽清沈敘白說的話,“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沒什麼……台上的人跳的舞很好看。”沈敘白內心苦澀,但麵對明知還是露出了溫和的微笑。
明知讚同道:“對……她們好美好漂亮,很有自信。”
明知讀大三那年藝術節本來報了芭蕾舞的表演,可就在表演的前幾天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去,腿摔斷了,從此也告別了芭蕾舞鞋。
小時候她就想站在舞台上完整的表演一次,那時候她爸媽不讓她學芭蕾,嫌芭蕾課太貴,是爺爺奶奶偷偷給她花錢給她報了課,她本來想長大以後在舞台上表演,讓爺爺奶奶能看到她跳芭蕾。
可惜爺爺奶奶去世的早,她還沒上高中,爺爺奶奶就在一次車禍中去世了,她就再也沒有上舞台表演的想法。
後來她遇到了顧景深,她又開始對舞台表演產生了熱愛,想讓顧景深看看在舞台上自信的她。
現在其實她想為自己跳一支舞,為自己這平凡又曲折的一生。
隻可惜,她跳不了了。
腿傷的太重,就算痊愈了,也會有後遺症,每次一到雨天,腿就會隱隱地痛,跳不完一支完整的舞。
台上的表演還沒看完,天空中就忽然淅淅瀝瀝地下起了一場雨。
雨越下越大,看表演的人都撤離現場,匆忙躲雨,沈敘白也趕緊拉著明知躲雨。
奈何人太多,狹窄地道路擠了大堆人。
沈敘白一直拉著明知,怕明知走丟。
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亭子躲雨,扭頭一看,發現自己拉錯了人,身旁的人已經不是明知。
跟沈敘白走丟的明知還被擠在人群中,根本跑不出去,被前後夾擊,擠到感覺呼吸都有些困難,開始缺氧。
二月份的雨打在身上,冰冷刺骨,像是無數冰針刺著全身。
明知被雨水打濕,冷得臉都發紫,全身都在顫抖。她身體本來就比較虛弱,淋不得雨,寒氣入體,腿疾發作,疼到根本邁不開步子。
她擠不出去,身上又沒了力氣,虛弱到頭昏眼花,視野都變得一片模糊,看不清周圍的人。
“明知!”
她隱隱聽見身後的人群中有人在喊著她的名字。
可她還沒來得及轉過頭看是誰在叫她,就忽然被人拉住手,頭頂沒了落下的雨水。
她抬頭一看,她頭頂撐起了一把雨傘,而撐傘的人是她已經不再愛的顧景深。
“你怎麼來了?”明知虛弱地問了一句。
顧景深沒回她的問題,而是麵無表情地把雨傘遞給了她,然後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下雨了,跟我回去。”
披上顧景深的大衣後明知感覺身上暖和了不少,但她不想穿顧景深的衣服,想要脫下來。
顧景深像是預判了她的動作,按著她的肩不讓她脫。
明知無奈,隻能披著顧景深的衣服,但她不打算就這樣跟顧景深走,“我現在不能跟你走,沈敘白還在後麵呢, 我得等他。”
顧景深麵無表情的臉上瞬間多了幾分陰鬱,“等他做什麼?他都能把你弄丟。”
“什麼丟不丟的?我又不是東西。本來人就多,走散了很正常。”明知撇嘴,“而且下雨了,不能丟下他一個人。”
顧景深生氣道:“他在這個天氣帶你來人這麼多的地方就是沒安好心!”
明知無語,白了顧景深一眼。
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
顧景深心裏悶著氣,把明知拉到人少的地方,然後轉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