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貓也因為她的喜愛,漸漸地長大了不少,長出新的血肉,一天比一天有活力。
可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她好不容易對這個世界多了一絲牽掛,卻在三月份的中旬這一天,早上起床看見她的貓屍體冰冷僵硬地窩在貓窩上。
一瞬間,她眼眸裏的光沒有了,心像是被淩遲一樣,痛到呼吸都是痛的。
她摸著貓僵硬的屍體,一遍又一遍地喊著貓的名字,想像往常一樣得到回應。
最後顧景深把貓帶到醫院,想試試在醫院緊急處理能不能活。
可惜沒有用,貓還是死了。
小貓的屍體是顧景深送去火化的。
明知眼神空洞地看著顧景深把貓送進火化店,然後抱著小貓火化的骨灰盒出來。
她那雙眼眸給人一種火化了不是小貓,而是她的感覺。
明知本來還很難過,心口悶悶地,看見顧景深把骨灰盒遞到她手上的時候,她忽然笑了。
顧景深抬眸看向明知,幾分同情地看向明知,卻聽見明知幾分釋然地說了一句,“死了也好,死了也好。”
顧景深的心瞬間緊張了,他明顯感覺到明知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這對於一個胃癌患者來說更是一個致命一擊。
半夜,顧景深躺在床上,忽然間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陣玻璃碎地的聲音。
顧景深心一瞬間緊張地懸到了嗓子眼,又慌又急地衝到明知房間,卻見明知蜷縮在床上,臉色蒼白,表情痛苦地抱著骨灰盒捂住肚子。
看到明知這副模樣,他心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
如果可以,他希望明知所有的疼痛都轉移到他身上。
他立馬熟練地跑到床櫃前,拿著藥瓶,取出藥,喂進明知的嘴裏。
可明知難受到無法吞咽,藥一直含著嘴裏吞不下去。
顧景深著急地給明知倒了一杯水,想讓明知喝水把藥吞下去。
好在喝了水後,明知把藥吞下去了。顧景深瞬間感覺鬆了一口氣,摸了摸額間,全是冷汗。
明知被痛醒了後,吃完藥過一會兒,疼痛緩解了很多,心上的痛卻始終沒能緩解。
要是貓剛撿到的時候就死了,她可能也隻是會為此感到可惜,可貓她已經帶回家養了一陣子,平時貓明明看起來很健康,之前去醫院檢查了一下,醫生也說小貓身體健康,沒什麼大問題。
怎麼就死了呢?
這像是在給她一個預兆一樣。
她從小貓身上看到了自己。
“貓死了,我是不是也快死了?”她眼神空洞地對顧景深問道。
顧景深心如刀絞,卻還是溫柔地捧著明知消瘦的臉,對明知安慰道:“別怕,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死,我會陪著你。”
明知抬眸看向顧景深,即使眼睛現在看東西已經看不清了,卻能看見顧景深頭上那幾縷白發。
她苦笑著說:“顧景深啊,你怎麼長白頭發了?你才29歲呢。”
“嗯,我老的快。”顧景深緊緊抱住了她。
明知道:“你也不用著急陪我一起走,活著比什麼都好。”
“你不在,活著也沒有意義。”
明知又道:“我們什麼關係都不是。”
顧景深聲音低沉:“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