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裏不時傳來一聲槍響,我把蘇兒藏在衣櫃裏麵,我躲在床下,不一會兒就有一個當兵的撞門進來了,我聽見他在客廳裏翻找著什麼東西,就像一個小偷。不一會兒他就找到了我們所藏的那個臥室,他翻找了一會兒就準備去開衣櫃門,我心想完啦,正準備跳出去跟他決一死戰的時候,爸爸的房間有了一絲動靜,那個小兵條件反射似得舉槍往隔壁房間走去,我聽見了踹門的聲音,然後是槍聲。這時,那個小兵對著對講機“報告,三棟201清理完畢,準備進入202。”小兵出去了,我鬆了口氣,我把蘇兒放了出來,然後去看父親,父親又死了,這次再也不會活過來,他的頭上多了一個大窟窿,烏黑的血液夾雜著腦漿順著窟窿流在地上,此時此刻我已經不覺得很惡心,反而多了一絲憤怒。
這時我的背後傳出了一聲巨吼“舉起手來。”我和蘇兒都同時嚇了一大跳,他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那個小兵好像對著對講機在說“發現兩個幸存者,請指示。”不一會兒對方回話了“殺了他們……等一下,營地裏勞工不夠了,檢查一下帶回來。”說完那個小兵就過來大致檢查了我們有沒有被咬。這小兵是一個列兵,長得很清秀,最多十八歲,他檢查完了就讓我們跟著他走。我們在小區大門口集合,這小區也不止我和蘇兒被帶了出來,同時出來的還有十多個人。少尉快速掃視了我們一眼吼道“全都給我帶回去。”蘇兒緊緊的拉著我的手,手心裏麵全是汗,我知道她害怕了,我也害怕,所有人都害怕。我們十幾個人分兩輛車上路,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們去哪,更不知道他們想幹嘛,我沒有問,也沒人敢問。途中有一個婦女跳車逃跑,直接被亂槍打死,車裏除了尖叫就是驚恐,沒人敢說一句話,我也不敢,蘇兒也不敢。
大概顛簸了幾個小時我們被帶到了所謂的營地,裏麵有好幾千人,大概全是S縣的幸存者吧。這幸存者營地成包圍結構分為四個階層,第一層也就是最外圍的一層,幸存者們大多都是住的帳篷,有的甚至直接睡地上,人們穿著破爛不堪,個個都像沒吃飽的樣子。第二層稍微要比第一層好點,人們都住板房,一個幾平米的板房要住五六個人。第三層就相當於營地裏的小康水平了,個個住磚房,有自己的床,一人一屋。第四層,也就是一棟24層高的大樓,越往上的人權利越大。這營地因該是臨時搭建的,而中間這棟大樓好像已經竣工有好幾年了,我們被帶到了大樓一層的一個辦公室裏,裏麵坐著一個胖子,肥頭大耳的,一看就知道平時沒少吃。我惡心他,真的很惡心他。他看了我們幾眼就給我們一份簡曆,沒錯,就是簡曆。幾分鍾後我們填完了交給他,他大致看了幾眼就給我們分配了住處,當然,像我這樣的平民是被分在最外圍的,蘇兒和幾個高幹子弟留在這棟大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把蘇兒留下來,我不想,她肯定也不想。不過我們都不敢多說話,這是他們的地盤,子彈不長眼。
第一天我就和蘇兒分開了,我被帶到了我的住處——一個破爛不堪的帳篷,裏麵整整擠滿了十個人,走進去我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腳臭。一個大漢說話了“哈哈,又來一個後生仔,你叫什麼名字。”我說我叫張揚,大漢又哈哈大笑“張揚,張揚,這跟你的性格一點都不像啊,進來一句話都不說。”他的室友們都跟著笑,不知在笑什。我心想你他媽在這種環境下說話不怕這肮髒的空氣進到你嘴巴裏啊!不說我沒有表達出來,隻是勉強一笑“嗬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