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去接錢袋,男人反身坐到床榻上,看著那臉上的蒼白的男孩,說出了讓少年哦……少女,最為動容的話語。警惕的少女心裏猛的抽動,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看著那雙血紅的眼睛,要去分辨他話語的真假。
“他應該很小時候變成這樣了吧?不論吃了多少藥都無法治好,先是從腳趾開始一點點的失去知覺,直到現在躺在床上不能走路。嗬嗬……不過這隻是剛剛開始,等他在長上幾年,上半身也會失去知覺,然後是脖子然後是……”
從沒有和弟弟接觸過的男人,熟練的報出少年一點點病倒的樣子,並說出了那姐姐不願意發生的未來,以證明自己並不是隨口的胡說,而是有真的把握治療。
“你想要什麼。”
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失去控製,最終就連眼皮也無法控製,如同植物一般感受著四周,卻不能作出任何的反應,這無疑是最大的刑罰。她絕不會讓弟弟淪落到那樣的地步,隻要能夠治好弟弟,不論多大的代價她都願意支付。
“所有。你的生命,你的身體,你的思想,還有你的靈魂。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成為我最為忠誠的部下。而作為交換,我則還給你一個健健康康的弟弟,他甚至會比你還要強壯。”
男人看著卡蘭,打量著她的身體微笑著,說著有些中二的話。
“哥……姐姐!不要答應他!就算以後都不能動也沒有關係,就算什麼也聽不到也沒有關係。從小到大姐姐已經為我付出了這麼多,如果用你的一切換取我的健康,那這樣的健康我寧願不要!”
“不要任性,我已經決定了。”
聽到姐姐的話,躺在的床上的男孩哭了出來。一直都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不論是不斷的拿錢給他買藥,還是是每一次吃東西的時候,都將最好的那部分給他,一句我已經決定了,便不再準許有任何的反對,霸道的讓人心疼。
“如果你能夠治好我弟弟的話,不論什麼樣的條件都沒有問題。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看中了我哪一點,像我這樣出生貧民窟的人,除了會一些不入流的偷竊手段外,幾乎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技藝。”
“工具隻要聽話就好,至於怎麼用,如何打磨是我這個主人的事情。記得你剛剛藏錢的那個小巷嗎?左邊的那棟房間我已經租下來了,今天你們就搬到哪裏去住,過幾天我會帶藥去找你們的。對了,我不太喜歡你的名字,以後你叫卡蓮,那麼再見……”
男人沒有介紹自己名字的意思,在交代了一下姐弟兩人的去處之後,一個閃光消失在了房間之中。危險的人終於離開了,總算是正在放鬆下來的少女,跌坐到了床上。看了一眼手中染血的錢袋,沉默了片刻,摸了摸一臉悲傷的男孩的腦袋。
“你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如果讓你變成那個樣子,就算我是自由的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了,成為那個男人的部下,又並是不一定會死掉,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能在一起。與其去擔心那還未發生的未來,倒不如把握好每一分的現在才是。”
“……”
“等我的病好了之後,要換我來保護姐姐!!”
姐姐的語氣雖然有些冰冷,但是每一句對於男孩來說,都是最為溫暖人心的話語。無法反駁那好像有些道理的理由,男孩抓住姐姐放在自己頭上的手,緊緊的握在手心裏,如此的鄭重起誓。
而此時離開了卡蓮家的萊恩,實際並沒有走出太遠。因為他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在距離卡蓮家百餘米的小巷之中。萊恩將懷裏最後的一枚金幣掏了出來,扔給站在他麵前滿臉堆笑,搓著自己雙手的獨眼男人。這是在市場裏第二個想要偷竊他的人,隻不過顯然他來的有些晚了,而萊恩也不想總是讓人在他的兜裏摸來摸去。
於是眼前這個卑躬屈膝額,一臉猥瑣勁的男人得到了一個簡單的任務,認出一個剛剛偷竊了他的竊賊,並且將這個情況告訴一群強盜,而這能讓他賺到兩個金幣。
原本被抓住以為一切都完了,仿佛已經看到絞刑架在向他招手的家夥,在聽到這些話之後,幾乎恨不得要跪下來舔萊恩的靴子。這個城區所有的扒手他都認識,而符合紅眼男人所說樣子和穿著的隻有一個。
“您就這樣放過那個小鬼了嗎?如果您想要手下的話,我其實也……”
“你以為我這裏是垃圾桶嗎?”
萊恩嘲笑著獨眼男的不自量力,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
“答應給你的錢已經都給你了,接下來就祝你旅途愉快吧。”
“旅途?我沒有……啊!”
瞬間裂開的空間裂縫,將獨眼的竊賊吸入了進去,這是一個十足的蠢貨。他應該在拿到第一個金幣之後,便遠遠的逃開或許還有希望活下來,但是他愚蠢的**害死了他。強盜不過是萊恩安排的考試,那麼既然卡蓮已經通過了,知道這回事的獨眼竊賊又怎麼能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