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混在人群之中的萊恩,並沒有立即理會跟在身後的尾巴,雖然獵魔人在所有的故事之中,都是如同惡魔克星一樣的存在,但是請不要忽視一個很重要的事實,那些都不過是人類寫的故事而已。

而在地獄之中的所有記載中,惡魔對於各個世界這樣的人都稱之為小麻煩,實際上獵魔人在與惡魔的對戰中,從來都是輸多勝少。而即便是勝利,往往也是付出血淋淋的代價之後,卻隻是將惡魔暫時驅逐回地獄,最殘忍也不過是被封印起來而已。

想要殺死惡魔,單單隻是憑借凡人的力量,真的很難做到。

更何況惡魔出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是近乎傳說一樣的時間概念,原本掌握著驅魔技術的那些人,要麼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放棄了技術,要麼便是已經徹底的絕種了,而即便是像貝爾蒙特家族這樣,奇跡般的幸存了下來,並還掌握著一些相應的技術的。

但想來與他們的祖先相比,應該差的不是一點半點,畢竟能夠拿來實戰的惡魔,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很多年了。沒有任何實戰,隻是停留在訓練和理論上的驅魔,和沒有又有什麼區別?

萊恩的腳步不急不慢,如同散步一般在街上走著。如同他想的話完全可以傳送到自己的目的地,但是顯然那樣就會讓身後的人跟丟,為了照顧一下根本不會跟蹤傳送的中年男人,萊恩也隻能讓自己顯的笨一些了。

隨著身邊店鋪的裝潢越來越華麗,而賣的東西也開始向珠寶等奢侈品過度,萊恩差不多來到此行的目的地——上城區。

街邊的店鋪都是屬於那些大商人的,這些追逐著利益的動物,顯然都明白誰的錢是最好賺的,在往前去一些就是貴族們的聚集區了,而那些平民之中的暴發戶,也大都想盡辦法往上城區靠攏,夾在這兩者之間的地段,無疑便是黃金鋪就的。

但是萊恩今天來找的,卻並不是兩者之中的任何一種,雖然商人和貴族都是他計劃之中所涉及到的人,但是今天他卻是來找一位盟友,一個強大卻又虛弱的盟友。

左轉離開了繁華的主幹道,黑發的惡魔順著一條並沒有什麼人的道路,來到了一個可以稱之為文物的建築前。爬滿綠色藤蔓的殿堂前,雖然看起來十分的整潔幹淨,但是已經滿是豁口的台階,以及頂部那早已生鏽的代表著一切的徽章,都表明著這裏已經太過於古老,並且缺少必要的資金修繕。

在惡魔的記載之中,不論是那個世界都有著神的存在,或者是說曾經有著神的存在。凡人大部分的傳說之中,神必然是惡魔的死敵般的存在,這樣的想法萊恩也堅信了許久,直到他打開了惡魔的圖書館,被徹底的毀掉了原本的三觀。

神在惡魔的記載之中,並不是一個出現很少的字樣,但是卻並不是彼此廝殺的如何激烈,甚至彼此發生衝突都很少。從一些惡魔日記類的書籍之中,萊恩得知他們將神稱之為可憐的蠢貨,文字之間滿滿的幸災樂禍和嘲諷,仿佛這些擁有強大力量的生物,不過是一群可悲的囚徒。

而直到萊恩翻到正規對於神的描述,才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而從此他對於神在也沒有什麼敬意了。

推開已經有些細小裂紋的木質大門,萊恩踏入了神的領土,沒有什麼整個殿堂突然聖光大作,也沒有穿著鎧甲的聖武士設下埋伏,寬闊的大廳之中除了一排排的座椅,以及少的可憐的信徒坐在其中,聆聽著在布道台上講述神的教誨的牧師外,在也沒有多餘的人存在。

就連布道台上的牧師都老的可以,每講上幾句就必須停下來歇歇,緩一緩不通暢的呼吸,那個樣子仿佛隨時都要斷氣一般,而周圍的其他牧師也大都年紀不小。即便帝都的教會是整個帝國神學教派的首府,應該是那些經驗和智慧並存的智者的聚集所,但是沒有任何年輕人的存在卻也是不正常的,正如萊恩所了解到的那樣,教會存在的地位危危可及。

隨便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萊恩雙手合十閉起了眼睛,仿佛一個虔誠的信徒正對著自己的神祈禱一般。但是一個惡魔會對神祈禱嗎?或許曾經有過這樣奇葩的惡魔,但是至少明白了神的地位之後的萊恩不會。

所謂的祈禱隻不過是裝作個樣子,給那個坐在自己身後不遠的中年男人看而已。

布道台上的老者持續的講著,並非空洞的神的全能,或者是信仰神能夠得到的好處。他講述的是神的故事,神在人世間教導凡人的道理,以及神是如何創造這個世界,又為何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數個連續故事的存在,將一個神明描述的有血有肉,仿佛他所說的並不是一個神明,而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而已。

“終於肯現身了嗎?我還以為要等到布道結束之後,你會找個人在我的肩膀上拍三下,讓我半夜再來來找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