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總監我有點印象,好像是個常年理著板寸、四十多歲的男人?”
“對,正是他,他之前網賭掏空了家底,又從網上借了很多錢而還不上,便收了顧樹生的錢,把公司的情報提供給顧樹生。”
“有證據?”
“嗯,法務那邊已經在收集了,現在顧樹生進去了,他還算老實,讓他再幹一段時間,結完婚度完蜜月,我再道明他的所為,讓你上去做那個位置。”
“如果隻是單純的為了扶我做總監之位,那完全沒必要冒險,一日不忠,眾生不用,在明知他出賣公司的情況下還留下他,就不擔心他又搗鬼嗎?”
“沒事,我有所防備的,顧樹生是曝光了,但他肯定不甘心,他的侄子侄女或者現在的女友,很可能還會伺機而動,留著總監當釣餌,爭取一網打盡吧。”
我點頭:“有所防範就好。”
顧樹生的案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有很多程序要走,顧曄承全權丟給律師,邊籌辦婚禮邊經營公司,也算實忙。
而我閑著無事,便承攬了寫婚禮請柬的事。
因為我沒有親屬可請,他身世揭開後也沒必要請勾心鬥角的親戚,所以我們可請的基本都是同事和客戶,丁阿姨和丁叔叔的人脈也挺廣的,把兩邊的親戚和朋友的名單都提供給了我,洋洋灑灑大概有近百名賓客。
我用兩天的時間把名單整理好,在送去廣告公司製作打印時有些猶豫了,因為我沒有請杜霆之。
自上次許慕白聯係過我後,我再也沒有聽過杜霆之的消息,在他不聯係我的情況下,我也不好聯係他,免得又幹涉或動搖到他。
可想到他以前對我的幫助和照顧,我覺得不告知他一聲,於情於理都過意不去,於是我還是給他發了微信,問他在不在深市。
杜霆之應該是恰好在玩手機,很快就回複過來:“我在昆市,怎麼了?”
我回:沒什麼,隻是之前聽人說你要結婚了,卻一直沒聽到進一步的喜訊,所以想問問你的婚期在什麼時候。
聊天框上方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但差不多兩分鍾後,他才發來很簡短的一行字:取消了。
我刪刪減減老半天,最後隻發了一個問號過去。
他發了個笑臉過來:也沒什麼,隻是女方覺得我不是個合格的結婚對象,所以提出了解除婚約。
我反複看了好幾遍,才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我以為是杜霆之取消婚姻,女方取消實屬超出我的意料。
我輕輕掩飾著自己的驚訝,給他發了段文字過去:那你還好嗎?
杜霆之:挺好,其實我也是承受不住家裏的催促,才想結了完成任務一了百了,但越臨近婚期,我就越後悔,卻又怕傷害到女方而不敢提。她主動提出,我是如釋重負的。
過了會兒,他又發了條文字過來:你呢?最近還好嗎?
我:挺好的。
杜霆之:安安也好嗎?
我:對的,都好。
想了想,我又說:對了,我五月一號的時候要辦婚禮,如果你方便回來的話,可以過來玩會兒。
把這條文字發過去,我竟有種緊張到不知所措的感覺,其實我很珍惜杜霆之這個朋友,可因為某些原因,令我在這段友誼裏也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某個不妥當的行為,就會讓我們的關係變得模糊和尷尬。
好在杜霆之回複得很快,令我的緊張和擔憂很快得到了釋放,他說:我當然會來,其實我早就想來看看安安了,隻是昆市這邊的分公司出了點狀況,我已經在這邊盯了快兩個月了,實在沒抽開身。
他給了台階,我自然要順勢而下,我說:雖然安安還不會說話,但我能感覺到他也很想你,不過你有工作在身,我們也能理解的不過公司目前狀況如何?
杜霆之:目前已經上軌道了。
我:那就好,那等婚禮的時候再見了。
杜霆之:好,對了,提前祝福你結婚快樂。
我:謝謝,那請柬……
杜霆之:不用給我,我知道就行。
我:好。
聊完天,總算如釋重負,也想過把杜霆之沒結婚的事情告訴董晨晨。
但轉念一想,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兩人若真有緣分,不靠別人撮合,也能自己走到一起。我幹涉太多,隻怕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
等婚禮上,把他倆聚在一起,若杜霆之對董晨晨有男女之間的心思,他會主動的。若沒有,董晨晨估計也能把他當個老友對待,不再傷一絲一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