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張浩顫抖著聲音試探道。
“張浩？”陸建將煙頭丟在地上，死命用皮鞋碾了幾下。
接著是長時間的沉默。
“你也來找錢娜娜？”陸建率先打破了兩人間的冷場。
“嗯，你找到她了？”張浩隨口問道。
“沒，不過也沒必要找了。”陸建歎了口氣道。
確實如此。對張浩來說，能否找到錢娜娜已經不重要了，眼前這人的出現已經證明了一切，之前的經曆，不管多不可思議，不管多麼和現實衝突，但有一點可以明確，那些事都是真的。
“走吧，一起吃個飯。”陸建又說道。
張浩點了點頭。
隨便找了家路邊的小餐館，點了幾個菜，陸建讓老板拿過來幾瓶啤酒，啥也沒說，自己先灌了好幾杯。
“這，真的可能麼？”張浩眼睛直愣愣看著桌上的菜，沒頭沒尾來了一句。
“我聽過這麼一句話，我們理解不了的，不代表就不存在。”陸建說道。
“那你說，咱們現在是真是假？”
“我已經沒腦子去想了，不過不管真假，至少這裏過的舒服，哪怕是假的，我也願意一直待下去，多吃多喝……”說著話，陸建又是一杯下肚。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那邊才是真，我們這裏做夢越久，那邊的身體就越可能遭受危險。如果我們的身體完了，現在這一切也就斷了吧。”張浩夾起一筷子菜，黯然道，
“可，就算你說的都對，怎麼回去呢？”陸建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張浩。
……
“說起來，你最後那一下還真挺猛的。”陸建半笑道。
“最後？”張浩回憶起昏迷前的場景，長刀迎著巨型喪屍的手臂砍去。
“嗯，你那一刀，怎麼說的呢，挺牛X的。”陸建頓了頓，繼續道，“我們當時都瞧見，你那刀身上突然冒出好些黑色火焰一樣的東西，那些火焰先是碰到喪屍的手上，然後一下子蔓延到全身，那麼大個家夥，居然硬是被那些黑色火焰給燒死了。”
“有這麼厲害？”張浩完全想不起來，將信將疑。
“嗯，後來陳武過去背著你逃到我這邊來。我們一群人硬是撐過最後一分鍾，然後一切突然就全沒了。我也回到了這邊的世界。”陸建說道。
“對了，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注意到時間。”張浩問道。
“嗯，我當時正在工作呢，進去之前正好抓著手機在打電話。說了你都不敢信，我回到這邊之後，依舊坐在辦公室裏，電話居然還在講。感覺那四個小時在這裏連一微妙的停頓都沒造成。”
“你還記得之前是怎麼進去的麼。我……”張浩把自己在公園聽到槍聲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跟你不太一樣，我就是莫名其妙收到一封匿名信。你知道這年代還能看到寄信的挺難得的，我比較好奇，就拆開來了。卻發現信封裏什麼都沒。根本就是個空信封。可突然就聽到耳邊傳來聲音，告訴我說是否接受使徒身份，接受或者抹殺。”
陸建掏出根煙，抽了兩口，繼續道，“你也知道，那倒計時簡直要嚇死人了，我也跟你一樣，在那種情況下隻敢選擇接受。不過現在想來，我到很好奇選抹殺會怎麼樣。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金屬球？”
張浩搖搖頭，“不見了，我昏迷後送到醫院，醒來就發現沒了。”
……
之後兩人又聊了許多，張浩驚訝的發現，陸建和自己居然是一個城市的，也就他是自己開車來的，而自己則選擇了火車。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陸建問張浩，
“沒想好呢，先在這住一天吧，明天再來找找這個叫錢娜娜的。”
“還不死心呢。”陸建說道，“那我們留個電話，找到了告訴我一聲。”
張浩看著陸建，嗬嗬笑了兩下，“還說我呢，你不也一樣。”
……
吃過飯，陸建很快開車離開。張浩在附近找了個小賓館住了下來。晚上無聊打開電視，就在他迷迷糊糊靠床上快睡著的時候，一則新聞將他的全部睡意統統嚇走。
這是地方台新聞：本台消息，下午一時許，本市河東支路中路段一發廊內發生員工猝死事件，據了解，死者女性，為發廊招待員錢某。下午被同事發現死於發廊後巷。警方初步認定為個人身體原因導致猝死，排除他殺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