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
淡淡的青煙從林輕凡的手臂上冒出,站在一旁的是名手持燒紅的烙鐵的男子,嘴角正拉出一陣陣獰笑。
“一零七。”
林輕凡緊皺眉頭,額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麵對這劇痛卻是一聲不吭,而是冷冷的看著手臂上的印記,將仇恨全都記在心中,就好像一束束火苗般,彙聚起來最終將成為劇烈爆發的火山,一但釋放便會地動山搖。
“小子,烙上了印記,你便真的是巴爺的人了,別想著逃跑,進了這個地兒,除非橫著才能出去,認命吧!”
男子吹了吹手中烙鐵,帶起點點火星,漫不經心的拉長調子說道。
他斜著眼看著眼前的少年,目光中帶著一絲絲戲謔,期待能看到對方驚慌失措的表情,這種事他見得也不是第一次,甚至有些囚徒活生生的被嚇瘋,成為這地下世界的趣談。
可是這次他卻失望了,因為他竟然沒有從這名少年的臉上看到一絲惶恐,那橫在臉上的刀疤一片平靜,仿佛在嘲笑著他的愚蠢無知。
“你沒什麼要說的了麼?”
看著那雙平靜的眼神,久浸此道的吳景同竟然沒來由有些慌亂,口中不由自主的問道。
他見過有人求饒,有人反抗,有人發瘋,可卻從來沒見過這般波瀾不驚的人,尤其是這人還是一名乳臭未幹的少年。
怎麼可能,他究竟是何家子弟,竟然會有這般膽量,要知道角鬥場生死不過彈指一瞬,此人完全不懼麼?
“離我的角鬥還有多長時間?”
林輕凡抬起頭淡淡問道,任憑手臂上不時滲出的鮮血滴落,從始至終沒有為此哼上一聲。
“還有一炷香的時間,你的對手是九十三號,綽號鐵狼,勝三場,不過三場都是完勝,他的力道很大,有一場是將對手給生生撕碎了,這才贏得鐵狼這個威名,你要小心。”
見少年終於開口,不知怎的吳景同心中鬆了一口氣,竟然破天荒為其做了一些那鐵狼的介紹,說完連他自己也感到詫異萬分。
我這是怎麼了?
吳景同心中暗暗問自己,就在方才他仿佛中了魔怔一般,竟然對眼前這少年透露了角鬥者的信息,難道是對方做了什麼手腳?
不可能,凡是來到這兒的囚徒都被封鎖了真元,除非了境界絕高的大人物出手,否則這封印根本牢不可破,而怎麼看這少年也不像是能得到那種青睞的樣子。
吳景同搖搖頭將腦中紛亂的思緒抹去,他沉下臉說道:“小子,收起你的高傲之心,我不管你以前有什麼經曆,可現在在這裏你不過是初出茅廬的新丁,若是輕敵,前麵那幾位被撕碎的角鬥者將同樣是你的下場。”
林輕凡這次卻沒有回應,他的目光穿透了厚厚的磚牆,來到了那血腥的殺戮戰場。
來吧,我知道這裏每時每刻都會有人死去,可這個人卻絕對不會是我,鐵狼,殺人者恒殺之,記住我的麵孔,我會將你跟你所殺的人那般撕碎!
一炷香的時間很快已經過去,林輕凡身上捆縛著鎖鏈,被守衛帶著朝前走著,不遠處已經傳來陣陣喧嘩,伴隨著一陣陣爭鬥喝罵,他知道屬於他的角鬥將要開始。
“轟隆!”
隻聽一聲巨響,阻攔在前方的厚重鐵門被打了開來,明亮的燈光如水般湧了進來,驅散了方才的昏暗,麵對這突如其來的霓虹,林輕凡眯起了眼睛,有些不適應這樣的光線變化。
“下麵為大家介紹,今日的第四場角鬥,對陣的其中一方是勇猛彪悍的鐵狼,你們肯定還有印象,在上一場他可是將對手活生生撕成粉碎……”
話音方落,台階上的觀眾頓時傳出山崩海嘯的喝彩聲,來這裏的除了那些瘋狂的賭徒之外便是尋求血腥刺激的人,對於鐵狼的行為他們非但沒有厭惡,反而更加吸引他們心神,他們如今在意的是這鐵狼的對手究竟是何人,最好是旗鼓相當才好,那樣才能見到一場龍爭虎鬥!
在這一雙雙期待目光中,鐵籠旁的高台上那名主持之人繼續高聲說道:“鐵狼的對手是……一零七號,一位新晉的選手,他的未知正是他強大的地方,大家期待他能在此一鳴驚人!”
“戚……”
見鐵狼的對手竟然是一名新人,看台上頓時噓聲一片,這一刻,就連那些資深賭徒都失去了興致,誰都知道這將是一場一邊倒的屠戮,一個初到此地的菜鳥對上經過數場戰鬥的鐵狼,被撕成粉碎將是唯一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