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獨處的畫麵讓東方秋焱的心亂如麻,他側倚在教學樓門玻璃上。
他們在做什麼?短短的十分鍾怎麼跑到哪裏了?
富博文的嘴型在動,他猜測著富博文說的話,他恨自己不能讀懂唇語。
富博文直盯著白茹雪看,眼含無盡的柔情。
“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這是我昨天熬夜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一份特別用心做了無數次的一道菜,我希望你能嚐嚐。”
白茹雪百般細心的品嚐著,兩顆炯炯的明眸中流露出幸福的光芒,羞澀地瞄向富博文,看著富博文傷痕累累的食指和黑黑的眼窩,幸福又感動的閉上雙眼。她想用她已融化掉的心再一次細細的嚐一口這種幸福的味道,想把這味道記在心裏,那樣可以把這種美好的感覺保存的更長一些,她已經完全的陶醉在其中,不能自拔。
富博文的話使她驚喜過來,她靜靜地傾聽著。
“我不忍心看你每天背著沉重的書包上下樓,我的肩膀願意為我們倆扛起負擔,我不能承受你一個人孤單地騎著單車,孤零零的隻有你自己一個人上學放學。我知道能陪你的朋友不多,可就算你沒有朋友也沒什麼,因為有我在,你就不會寂寞。我願意陪著你孤單,我願意陪著你快樂,我不容許你為我付出的比我為你付出的更多,我不容許你愛我比我愛你更多。白茹雪,這一刻開始,我們能牽著手走路嗎?”
白茹雪感動的淚流滿麵,哽咽的咽喉讓她說不出話來,她現在好想衝過去抱住這個可憐的害怕被拒接的富博文。給這個已經被擔心折磨的疲憊的他一點安慰,她腳上泛著淺白的帆布鞋不自主的往前移動一下,馬上用腿部肌肉控製住,擔心地縮了回去,她雖然也同樣愛著富博文,而且她可以肯定她隻愛他一個人,直到她容顏不再,至死不渝,可她現在還沒有勇氣牽起這觸手可及的幸福。
“白茹雪我愛你。”
“很愛的那種,真的很愛。”
“很愛你!”
富博文反複地說著,語氣堅定,他的話驅散了白茹雪的感情防線,她腦中空蕩蕩的隻有她他說的那些話在晃蕩,平時給過她優越感的聰慧現在已被摧殘的完全隨清風逃向遠方。
她該說些什麼來回應富博文的真情,她們現在還不能在一起,她是個聽話的女孩,不錯,她們都應該學習才對,但是,該說些什麼呢?
她現在隻知道她已經被眼前的男人所擊敗,他將成為她一生一世的羈絆與牽掛,怎樣才能擺脫這困境。
“我從小到大都是家人給我過生日的,謝謝你在我最重要的日子裏給我精心的準備禮物,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家人,原來還有人這樣費勁心思地關心我。讓我能夠體會到被關注的滋味,一個人的夜晚我也會思考我將來的愛情會是什麼樣子的,今天我終於知道了,原來我的將來愛情就是今天這樣的,將來擁有這樣的你,我想我是知足的,可是,博文,……。”
富博文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白茹雪,極認真的聽著她時緊時疏的語速,他聽得出來,白茹雪是要拒絕他。
失望,雷霆一擊似的失望,很突然。
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品嚐挫敗感的滋味,像是在辣椒水裏擠了些膽汁,苦辣難咽。他心痛地流出淚花,這種味道讓他如此的疼痛。他沒有預料到會是這樣,還好,還好他現在緊張的連呼吸都如此困難,這可以讓他盡量的減少嗅到這種味道,可他還想挽回自己的幸福。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你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會在不經意間的想起你,不知道你到底對我的心做了什麼,但是我確信已經喜歡你已經很久了,很久,久的可以讓我的記憶變的模糊。經常問自己,你是否給我的心下了毒藥,因想你而砰砰跳動的心,是這樣回答的,即使是毒藥也心甘情願的喝下。還記的有一次初中考試,你說看咱倆誰的成績好,我喜歡贏的感覺,可那次我故意沒有考好,我是想告訴你,在以後的生活中,我願意故意的輸給你,我願意包容你,我願意為愛輸掉我自己。我不想在我極度美好的年華裏沒有你的陪伴,如果這段時間沒有關於你的一絲絲的記憶,我害怕未來的日子裏,我連回憶的勇氣都沒有,我不想讓自己後悔,讓我和你一起來照顧你好不好?”
白茹雪用手捂住她殷紅的小嘴唇,她不知該用什麼樣的方式把拒絕富博文的傷痛降到最低,她的眼神不敢與他的眼神碰撞,她的目光越過富博文,呆呆地瞪著富博文身後寫著滿滿粉筆字的紀律處分通告牌子。
“讓我們先一直就這樣做朋友好不好?我們現在不是挺好的嘛,畢竟我們還很年輕,等我們高中……”
“我當然願意和你做好朋友,我隻是想要比朋友能更好一點,為你做朋友做不了的事,給你朋友不能給你的好。”
東方秋焱在遠處呆呆地看著像穀中百合一樣的白茹雪,隱隱的感覺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冥冥中應該是富博文在表白,他怔怔的設想著最糟糕的結果。可是他立馬停滯了這可怕的想法,他不知該如何接受那個可怕的猜測,他不敢繼續往下想,就連一閃而過的假設已經讓他的眼淚不自覺地淡淡的溢出來,他並沒有精力察覺到眼淚已經順著鼻翼兩側滾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