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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哭得聲嘶力竭,台下哭得壓抑黯然。
女孩哭泣著睡著了,床上的燈光暗了下去,然後周圍有其他的燈光亮了起來,環境變換,這是片荒蕪的樹林,樹森中有兩個身影,依昔是男孩和女孩,他們依偎著,很幸福地等待花。
忽然一陣狂風吹過,男孩的身影忽然不見了,女孩倉惶地搜尋著。
又一陣狂風,樹林和女孩也不見了,床上的女孩子醒來,流著眼淚,呢喃道,
“我再也不相信了,不相信人間有幸福,不再相信奇跡……”
然而女孩沒看見,病房的窗子外,一道身影從天而降,依昔是男孩的樣貌。
台下有一股喜悅的轟然,然後又悄悄的壓下,靜待事情的發展。
女孩每晚都帶著對男孩的思念,流著淚孤單的入睡,而那個身影就站在窗外整夜整晚地陪著她。
日複一日,女孩能下床走動了,但是眼睛仍舊蒙著,走出了病房,站在陽光下,她身後沒有那道身影,但是每當她走路快要跌倒,或是快要撞到什麼的時候,總有那麼一陣蝴蝶拍翅膀般的輕柔微風吹來,風中帶著一股幽幽嫋嫋的花香,和細碎的叮嚀細語,這讓她漸漸感到不再孤單。
這一天,女孩走在一座兩邊沒有欄杆的橋上,三兩個嬉戲打鬧的孩子從她身邊經過,一個小男孩不經意的撞了她一下,然後又不沒有察覺的和夥伴們戲嘻著跑走。
沒有看到女孩踉蹌著退到了橋邊上,然後晃了晃,手揮舞著往水裏倒去。
一陣風吹來,夾帶著花瓣,接住了她,將她輕輕地放在過了橋的平地上,在她身邊圍繞盤旋了許久才離去。
女孩驚魂過後,緩緩地站了起來,顫抖著伸出了手四處亂劃著,想要抓住什麼,嘴唇抖動著,哽咽著,
“是你嗎?亞瑟,剛才接住我的是你嗎?你一直在我身邊對不對?你沒有消失對不對?你一直都在對不對?”
然而四周一片靜寂,回答她的隻有拂麵而過的微風。
好幾次了,這種他依然還在身邊的感覺,雖然看不見,但是感覺得到,有時似乎還能聽到殷殷的叮嚀,就像那天在森林裏,他在她耳邊的呢喃,可是,每次當她凝神傾聽,那感覺,那聲音就悄然隱去。
女孩孤單地站立在微風中,雙手合十,微仰著蒼白的小臉,像是在向上蒼祈求……
臉上帶著笑,流著淚。
從此女孩的臉上開始有了笑容,走在路上也不再畏畏縮縮,像是踏在通往春天的路上。
晚上,女孩坐在院子的水塘邊,水塘中的倒映是一個男孩陪在她身邊,拿著花,麵帶微笑。
“亞瑟,你在吧,祭祀大人說,我再過幾天,就可以重新看見了,等我睜開眼的時候,你還會在的吧……”
一陣風吹來,吹皺了平靜的水麵,兩人身影交糅在一起。
待水麵平靜下來後,花跌落在塘邊,而女孩身邊已沒有了男孩的身影,但是女孩仍舊什麼也不知道地幸福甜蜜地笑著。
台下女孩子們的心再次揪緊,這個畫麵讓她們預感到不測,然而不測在下一個畫麵得到了驗證,女孩在床上帶著微笑睡著了,男孩依然守在窗外,但是男孩的腳卻變得透明,猶如融入了黑夜般地消失了。
“……”台下一片抽氣聲。
女孩一天天地康複,但是男孩卻在一天天地破碎消失。
這一天,終於來了,女孩重見光明的日子。
女孩緊張地坐在床前,她深吸一口氣,抬頭,輕語,
“亞瑟你在嗎?”
在的,就在你麵前,你快點睜開眼吧,快點吧,他快消失了,現在隻剩下腦袋了!台下的女孩子們在心裏狂喊著,卻緊緊地咬緊牙關,死不出聲,怕破壞掉這激動人心的一刻。
女孩抬起了雙手,繞到腦後,開始解綁在眼上的紗布。
一圈一圈,越來越少,終於都拆完了,女孩的麵貌恢複如初,笑容一如當初的那般可愛甜美,她緩緩張開眼睛。
在她睫毛扇動著張開的一霎那,男孩吻上了她的額頭,然後破碎如光點般消失在空氣中。
女孩睜開了眼睛,刹時間,光亮如晝,鳥語花香重新回歸,微風吹拂著白色如輕紗般的窗簾。
女孩的眼睛眨了眨,環顧四周,因眼睛重見光明而欣喜,然後,她的笑容凝固了,因為最想看到的那個人,不在身邊,女孩奔到窗前,向著窗外大喊,
“亞瑟,我能看見了,你快出來……”
快出來!出來!出來!回聲如波浪般重疊著遠去,驚起屋頂一群小鳥。
女孩有一瞬間,又要落淚了,但是她強抑住了,聲音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