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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嘩熱鬧了一天的學院,此刻正逐漸沉寂下來,陸續有房間的燈打開,而後又熄滅,最後歸於靜寂。
夜風颯爽宜人,樹葉嘩拉輕響,暗香習習,話語渺渺。
“有一次,我跟蹤他們去一個小飯館吃飯,出來的急,忘了帶錢幣,是他們的小公主替我付的,那是一個天真率直的孩子……”威利的語調很溫柔,但是眼神卻很悲涼。
他至今還能回想起,那個替自已付了錢後,一臉小大人樣的教訓自已的樣子,
“看你也是四肢健全的年輕大人,做什麼賺不來一頓飯錢啊,就算吃霸王餐也不該吃老傑克遜家的啊,他家就他自已一個老頭子,還要靠這個小店,賺棺材本錢呢……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份工作,雖然累一點,但是立刻就能賺到錢,等你纘夠了錢,再做其他打算……”
小女孩聯珠炮似的不給自已說話的機會,好不容易等她說完了,自已才有開口解釋的機會,
“我隻是把錢忘在旅館裏了……”其實他的戒子有好些塊寶石和晶石,隻是怕拿出來引人懷疑。
結果卻被小丫頭嗤之以鼻地鄙視道,
“哼,吃霸王餐的人都這麼說,什麼我餐忘家裏了,在錢莊裏了,等人和你去取的路上找著機會溜之大吉,對不對?”
“吃霸王餐就算了,還撒謊,真是……”
啊咧,後來說得是什麼呢,明明連當時的她穿得衣服帶得發飾,以及當時的天空,空氣中的花香味都記得很清楚,卻忘了她當初說了什麼話,以及那個小國的國王和王後又說了什麼話。
隻是記得當時,暖融融的夕陽,斜斜地從店門口和擺滿鮮花的陽台照射進來,將隻有四五張小桌的小店內照得金燦燦的,像年代久遠的老畫像。
每當想起城破後的情景,就好像這幅老畫像被泡在血水裏一般,那金燦燦的陽光都變得血紅,粉嫩的小臉,沾滿血汙,臉色蒼白,和藹可親的國王和王後身首異處。
全城的大半城民被屠戮,血水流經染紅了狹窄小街的磚縫,街邊的排水溝裏的汙水都是混濁凝固的血紅色。
“為什麼要屠戮無辜?“
“他們的反抗意識太強烈了,剛才還我們進城時還有居民襲擊,暗害我們的士兵,必需徹底消滅他們的反抗意識,我給過他們機會,投城絕不傷城內的一草一木,是他們放棄了……”
他大聲喝問當時的天龍大公,他是這樣回答的,語調無奈而沉痛,當時,他卻覺得他臉上表情很假,很虛偽,如果真的還會感到心痛,為何還要下那麼殘酷的命令,全城六七城的青壯年人被屠盡,隻剩下老弱稚齡。
他不顧軍令,將懸於王宮門口示眾的國王一家三口收斂埋葬,然後脫離大隊迅速回國,他要找父親問個說法。
沒成想父親聽後隻是略皺眉,不太滿意地輕聲說道,
“金還是太仁慈了,即然他們敢襲擊我們的士兵,就要承受我的們怒火,即然滅,為何不滅個幹淨,孩子會長大,婦人仇恨的執念會比男人更麻煩……”
他當時整個人都懵了,沒想到父親是這個反應,他看著麵前即熟悉又陌生的父親,心直墜落穀底。
“怎麼?害怕了?”父親麵容冷肅地看著他,表情很不以為然,見自已不語,歎了口氣說道,
“看來,讓你隨金去戰場曆練還真沒錯,沒想到我的教育這麼失敗,我平日教你的,你都忘了嗎?”
沒忘,可是父親,你隻教給我如何去守護我們的國家,沒教給我如何去毀滅他國。
我可以誓死悍衛帝國的榮譽和尊嚴,但卻不知怎樣理直氣壯地舉起屠刀殺害無辜的人。
雖然他們弱小如螻蟻,但必竟不是螻蟻,雖然沒把他們放在眼裏,看輕他們,但隻是在身份地位上,卻從來沒有不把他們當人看。
“父親,您能告訴我這次出兵的理由嗎?”如果是師出有名的話,雖然心裏仍舊很難受,但起碼心安理得一點。
“噢,我國的商人被他們盤剝的厲害,幾個月前有一個商人家族在他們國家境內殘糟殺害……”
是這樣啊?那是不是算有情可願……
“不過,這隻是給我們提供了出兵的借口而已,那個小國占著一個地理位置十分優越的港口,如果那個港口成了我們的,將會有源源不斷的財富從海上而來……”
一瞬間,他感覺心裏有什麼東西,轟然倒塌了……
“威利……威利……你怎麼了?若是你不想說,便不要說了!”斯特略顯擔擾的聲音,將他從那個讓他心裏信念崩潰的瞬間拉了回來。
臉上一片濕涼,原來不知何時已經落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