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芳璿走著走著就到了萬樂賭坊的附近,再一次撞見閔麟豐死死地抓住“女老千”的手腕。閔麟豐的眼神沒有了冷冷的傲氣,流露出的全是滿滿柔情,他的臉離“女老千”越來越近,近到幾乎零距離。他左手抓著“女老千”,右手輕佻地勾起她得下巴,得意洋洋地道:“願賭服輸,我娶定你了。”“我娶定你”幾個字,好像是四個,鄴芳璿的腦袋仿佛團團漿糊,她的上齒咬著下唇,幾乎要將嘴唇咬破。
她在心裏撕心裂肺地呐喊,嘴裏也禁不住吐出閔麟豐的名字,她在提醒他,她在這裏,她聽到了他所有的話。閔麟豐的目光終於還是被她低低地輕喊吸引過來,他有些驚詫她的出現,然而她沒有像上次那樣轉身就跑,他也沒有像上次那樣立馬追上去。
因為這一刻,他是不記得她的,鄴芳璿突然明白再深的愛也禁不住老天開的玩笑。她落寞地轉身,心像針紮般的痛,雖然邁著步子,卻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是走在路上。閔麟豐莫名其妙的有些低沉,雖然他不記得他們曾經的過往,但是她的樣子,她的轉身,她的落寞,讓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這種感覺太奇怪,明明他不記得與她的所有牽連,完全忘記了與她的點點滴滴,可為什麼他的心有那種被人扯了一下的感覺,絲絲的疼。
閔麟豐有些失神地放開“女老千”的腕子,“女老千”並沒有像上次那樣大赦似的瘋狂逃開,而是用手在閔麟豐的眼前使勁擺了擺,踮著腳歪著腦袋拉長著語氣問道:“怎麼還不快追,你的小妾跑了,喂,你怎麼啦,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閔麟豐的精氣神顯然沒有剛才追債的時候那麼足,其實剛才他也隻是想著教訓一下這個“女老千”,哪有可能真的想娶她,可是就這麼巧,再次被鄴芳璿撞個正著。閔麟豐放開“女老千”的同時也在示意她,她可以使用她的三十六計中的走為上計,可“女老千”卻像跟屁蟲一樣緊緊跟著他。
“女老千”鵝蛋臉,細柳眉,雙目炯炯有神,也算個嬌豔動人的美人。初次見到閔麟豐,他的一錠銀子就買了她,而今天的賭局卻讓她有些異樣的感覺,尤其是閔麟豐逼近她得臉頰說要娶她的樣子。閔麟豐的步子很快向閔府走去,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任何心情調侃報複騙他的“女老千”,可那個“女老千”卻有些不依不饒地跟著他,“喂,你不是說要娶我嗎?現在是不是帶我回家。”閔麟豐停住了步子,轉過身沒好氣地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一個女騙子還真想給我做小妾,你要是真的嫁不出去,我可以把你許給我府上看門的阿三。”
“女老千”狠狠跺了跺腳,滿臉不服氣地道:“你以為誰都能娶本。。。。。。本小姐,敢騙本小姐,本小姐要是讓你死,你死無葬身之地。”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奇特的動物,她可以把你騙的體無完膚,卻決不能容許別人騙她。“女老千”氣急敗壞地轉身就跑,沒跑兩步就又轉身跑了回來,兩隻手死死拽住閔麟豐的衣角,乞求的眼神望著他,神色緊張地喊道:“公子救命啊,我的仇人來抓我了,你不會見死不救吧。”
果然後麵跟著幾個人,雖然著裝極其普通,卻被閔麟豐清清楚楚地看出他們腳底生風,輕功非凡。閔麟豐抓起“女老千”的手急速飛跑,“女老千”並沒有被追她的仇人嚇壞,相反臉上卻漾出心滿意足的微笑,因為她的手被閔麟豐抓著,她覺得很安全。在一個街道的拐角,閔麟豐利索的拉著“女老千”鑽進了一扇門裏,女老千有些緊張地問道:“你怎麼闖到別人家裏來了,讓人家抓到還以為我們是賊呢。”閔麟豐放開她,自顧自的向前走著,不經意得說著:“放心,這是我家,不管你的仇家有多大的來頭,也應該不會擅闖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