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這是在哪裏(1 / 2)

連山鎮,祁家宅院內宅。

這是一個幽靜的庭院,庭院中的樹木枝幹大多已經光禿,僅有牆角兩株梅花依然盛開,為這不大的庭院增添了一抹生氣。

跨過庭院是一處緊閉的房門,房門外有兩人站立,其中一個是五十多歲的老人,雙手互攏在袖子裏,眉頭緊皺,頭微微傾斜,像是在傾聽房內的動靜。另一人是個十八、九歲的丫環,神色嚴肅,銀牙緊咬,一手緊捏著手絹,一手拉著衣角。

房內床榻上躺著一個少年,少年麵目青紫,鼻息微弱。床榻邊上圍繞著三人,三人中有一老者側坐於床上,老者雙目微閉,一手搭在少年手腕,手指微動,感受少年脈搏;一手撫須捋動。老者身旁一對中年夫婦神情緊張,目光在少年和老者身上不時徘徊。

屋內一片安靜,隻有油燈不時發出“嗶、啵”燃燒之聲,火苗因為油脂炸裂而晃動,伴隨三人影映在牆上的身影不停晃動。

半響,老者發出一聲歎息,“脈搏微弱,似斷還續,肌膚觸之冰冷,時有顫抖,乃體內陰寒之氣大盛之征兆,生命特征減弱,怕是快堅持不住了。”

中年婦人聽到大夫所說,一陣頭暈目眩,幾欲昏厥,中年男人忙不跌的趕緊扶住婦人。

“汪大夫,您能否想想辦法,但有所需,祁某定當竭力滿足。”

“汪大夫,求求您救救遠兒吧,您是這鎮上最好的大夫,行行好,救救他吧,我給您磕頭了”,婦人也焦急道,說罷就要跪下。

老者趕緊扶起婦人,說道“祁夫人,這可萬萬使不得,祁大俠、祁夫人二位伉儷,說實話令郎先天體弱,陰寒入侵,這些年已經暈倒過很多次了,這次隻怕……。”

“汪大夫,犬子的病煩勞您想想還有沒有什麼辦法,無論多少錢,無論需要什麼藥材,隻要能救回我兒的命,您的大恩大德我們銘記於心。”中年男人急切道。

老者沉吟猶豫許久,一陣歎息:“罷了罷了,我就賭上我一世名聲,十足有效的辦法我沒有,但行險的辦法倒是有一個,從我學至我師處,行醫四十餘載,此法還從未用過,倘若無效,那隻能給令郎準備後事了。”

婦人聞聽此言,一陣悲痛“遠兒啊,您的命怎麼這麼苦啊,都怪為娘,要不是當年……”

“綺羅,不要再說了,死生由命,遠兒能不能活下就全靠他的造化了”,中年男人打斷道。

婦人止住不語,奈何悲從中來,止不住嗚咽。

中年男人看著妻子,一陣心酸,眼中也似有淚花閃爍,卻不知想到了什麼,麵容一肅,對著老者點了點頭道:“汪大夫,有勞了”。

老者點頭回應,麵色一正,挽起雙手袖袍,起開被蓋,雙手不停在少年全身遊走拿捏,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老者方才停下,將被蓋蓋在少年身上,此時老者眉梢隱現汗漬,顯然剛才一番動作對於年逾五十的老者來說很是吃力。

“此法過於霸道,乃是運用銀針刺激頭部穴位,激發生命潛力,隻是頭部乃人之根本,用針需輕重得當,稍有不慎,後果難測,剛才我也隻是活絡令郎筋骨,期望施針時令郎反應更加靈敏,能讓我有所判斷”老者解釋道,“接下來我要施針了,祁大俠,將令郎扶起坐立吧”。

中年男人上前扶起少年。

老者從隨身行囊中取出銀針纏布,取出一根銀針在火上炙烤兩息,定了定神,將銀針緩慢紮入百彙穴,在紮入時老者的手沒有一絲顫抖,過了三息,銀針已紮入一定深度,此時老者將手鬆開,深吸了一口氣,取出第二隻銀針炙烤,隨後將之紮入右耳後側不知名穴位,然後在取出第三隻銀針炙烤後插入左耳後側不知名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