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冰冷的空間,祁青遠獨自一個人向前走著,周圍的空間幽暗深邃,像是有無數隻眼睛從四麵八方關注著自己,祁青遠努力想看透黑暗背後隱藏的東西,映入眼簾的始終是一片黑暗。
“叭、叭、叭”身後傳來一聲聲腳步聲,祁青遠回頭,卻不曾看見有任何人,孤獨、恐懼、陰深的感覺一陣陣襲來,祁青遠加快腳步向前跑去,想逃離這恐懼,“叭、叭、叭”背後的腳步聲也愈加急促起來,祁青遠再次回頭,還是未曾看到任何人,這更加劇了心頭的恐慌,腳下跑得更快了,“叭、叭、叭”背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像是有什麼東西附在後背一樣,脖頸突然傳來一陣陣涼意。
祁青遠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樣,全身寒毛炸立,“嗖”地向前竄出幾步快速回頭,視線中是一個熟悉的絡腮胡子,雜亂的頭發,凸出的眼珠子,咧開的嘴巴嘴角掛有血跡,雙手前舉想來掐住脖子。
祁青遠慌亂中一陣踉蹌,摔倒在地,回頭看見絡腮胡子越來越近,口中像是發出嗚嗚聲,伴隨著血跡噴灑而出越發恐怖,蒼白的雙手在眼前不斷放大,很快就要掐住脖子,祁青遠這時感到無比的恐懼,瞳孔急劇收縮,一聲尖叫脫口而出震耳欲聾。
眼前的場景瞬間變幻,滿臉的汗珠滾滾而下,粗重的喘息聲讓祁青遠知道自己還活著,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場景,床榻、蚊帳、桌椅。耳畔傳來焦急的呼喊,轉過頭去看到的是熟悉的帶有憂色的麵容。
“娘”祁青遠緊緊的抱住婦人,閉上了眼睛,一時間什麼都不願意去想,隻想緊緊抓住這溫熱,好像隻有這樣才覺得安心,排解掉死亡的恐懼,隻有經曆了生死,才知道生死之間的恐怖。
人是很奇妙的動物,當你擁有一種東西的時候,你會認為這是很正常、很自然的狀態,放佛這些東西本來就應該是自己擁有的,自己也不會太去在意。但是當自己失去這件東西的時候,才會發現自己不應該像原來那樣對待,應該去珍惜,譬如生命、親情。
每經曆一些事情都會讓人變得更成熟,能從更多的角度來審視。祁青遠覺得自己也是懂得了許多,懂得了生命和親情的可貴,也明白了自己對生命是多麼的眷戀,試想自己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也許不會那麼的衝動。當然這不是說遇到這種不公的情況就不挺身而出,而是應該考慮更全麵一些,多想想其他辦法,或許能找出不那麼危險卻又能解決問題,又能最大限度保全自己的辦法,又或者自己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完美解決整個事件。
“遠兒,沒事了,沒事了,娘在這裏”,花綺羅擁抱著祁青遠,雙手不停的輕輕拍打著祁青遠的背部,安慰著,她能想象一個十二歲的孩子經曆了生死該是有多麼的恐懼。
祁文靖上前抱住了娘兒倆,什麼也沒有說,隻是一聲歎息。站在一旁的容管家、翠兒眼中也滿是關心。
一番安慰後,祁青遠在父母的要求下喝完藥躺在床上休養。注視著父母出門關閉房門,望著屋頂,陷入沉思。
今天的經曆對祁青遠來說真是太豐富了,即便是現在想起來,身體都還在顫抖,自己還是太年輕,太衝動了。這場爭鬥如若是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隻怕自己已經徹底的和這個世界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