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牆上掛鍾的時針已指到了11點,平時10點半左右就睡的我,現在竟沒有一絲睡意,夏以烈掛的點滴藥水已經換到了第三瓶了,他還沒醒。
才上大學兩個月,我就到這醫院兩次了,為什麼我會發生這麼多狀況?想想就可笑,不是說壞人有壞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現在是不是時候到了?
“姚冬愛,我又不是死了,你哭什麼哭?”夏以烈醒了,說話尖銳卻少了點中氣。
我擦掉臉上的淚水,“你胡說什麼東西?”一醒過來就說什麼死的,真悔氣。“要不要喝水?”
“不喝,呃,手真痛。”夏以烈抬了抬受傷的左手。
“你不要命啦,不要亂動。”受不了,受了傷還那麼好動。“醫生說差一點你的手筋就被挑了,手筋斷了你的手也會廢掉的。”不說還好,一說我的聲音暗啞不少,眼眶又泛酸。
“誒,你別哭,差一點就是說沒事了,我皮這麼厚,沒事的。”夏以烈說著就要坐起來。
“你給我躺好了,別亂動。”我上前把試圖坐起來的夏以烈給按下去。
夏以烈抗議,“躺著感覺好弱,我隻是手受傷了,又不是身體受傷。”
我無奈的歎口氣,很認真的說:“夏以烈,你就安份點,就當為了讓我心裏好過點,行不行?”
“好吧,不過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醫生說明天再掛兩瓶消炎的藥水就可以了,你手上的傷口還要換藥。”
夏以烈看了看手上包著紗帶的傷口,有些不耐煩的說:“唉,這麼麻煩。”
“夏以烈,醫生說你手上會留疤。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
夏以烈打斷我自責的話,“你別說對不起什麼的,我不愛聽,其實我為我英雄救美的行為高興著呢。”
“謝謝你。”我對上他的眼睛,很真誠的道謝。
“謝就不用了,幫我倒杯水吧,挺渴的。”難得看到夏以烈害羞的轉開話題。
我倒了杯溫水,也找了吸管,讓他躺著吸了大半杯水。
“現在都這麼晚了,你不用睡嗎?”
“我不困,你再睡一覺吧。”我坐回床邊的椅子。
“你打算通宵嗎?”
“你別擔心我的睡覺問題了,我困了會趴那邊桌子眯一會的。”
“趴著睡多累啊,我這床也挺大的,我分一半給你。”夏以烈嘿嘿地笑。要不是他現在受傷,我真想一巴掌過去給他。
“我不累,你睡你的。對了,你的衣服全都是血,被我扔了,明天我到你宿舍幫你拿一件過來,你跟你舍友打個電話說下吧?”
想起那件血淋淋的T恤,我就毛骨悚然。
“不要特意跑一趟,在附近隨便買一件套著就行了。”
“哦。”這樣也好吧。夏以烈的眼睛閉著,也許身體真的累了,我沒有再說話打擾他。
過了一會,他突然又開口:“姚冬愛,當我聽到手機那頭的你發出叫聲,我真的嚇壞了,好在我就在附近亂逛。你以後不要不接我電話了,好嗎?”
他轉過頭看向我,眼神異常的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