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亮的表哥給我介紹的兼職其實就是在銀行門口搭個攤位辦信用卡。
如果讓我一個人做這種事我肯定做不來,我不會說話,看到生人就緊張,更不用說推銷了。
還好,周亮貪新鮮陪著我一起幹,一起的還有一個老手教著我們怎麼做。
一天一百元不算多,可是怎麼說都是我辛勤勞動換來的血汗錢,我連續做了兩個周末,賺來了四百元。
工作期間夏以烈不勝其擾的找我,有時候還跑到我攤位去,說要辦信用卡,自己填了資料,第二天又帶著舍友一起來,也填了資料。
我做了四天,他來了四天。
“夏以烈,你不要再來了,我是在工作,又不是玩。”
我真的沒辦法忍受那個老手不時拋過來的意味深長的眼神了。
“我這是在幫你。”他竟然還說得那麼得意。
“你會害得我丟掉這份兼職的。”我咬牙。
“丟了就丟了,你要那麼累幹嘛。”
“我要賺錢還債,你能不能理解下我?”
“你還什麼債?欠誰的?多少錢?”
我一氣之下把欠了趙葉森多少錢都說給他聽,“我已經欠他很久了。”
不知道他信還是不信,他挑了下眉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轉身離開。
“給你。”
兩天後的傍晚,夏以烈又來找我吃晚餐,一坐下,他就扔了一疊東西給我。
“這是什麼?”
我把桌上的東西攤開一看,發現是我一疊收據發票,最末那張背後有一行發黃的字跡---姚冬愛欠趙葉森總金額XXX元,此據為證。還有搖搖欲墜的三個字,姚冬愛。
“錢我幫你還了,以後你不用再頂著大太陽給人辦信用卡了。”
我該感動嗎?對於夏以烈邀功般的話語,我說不出謝謝。
我想不出來他去找趙葉森還錢時的情景,趙葉森又是以什麼心情收下那些錢的。
怎麼突然之間有條緊繃的線在心裏“砰”的一聲斷了?這筆債其實真不急著要還的,我隻想一點一點湊夠了再還的。
我還想著再過幾天去找他先還他一點呢。現在還清了,我不再欠他什麼了,那以後沒借口找他了?
不是,還有一頂帽子,他說過要我還的。
冷冷的心底又升騰起一絲熱度。
當晚,我溜出宿舍在走廊按下趙葉森的電話號碼,兩三聲後電話接通了。
“趙班長,我是小愛。”說起來我好久沒有主動給他打電話了,不知道電話那頭接到我的電話是怎樣的表情。
“嗯。有事?”聲音冷淡。
有事的,我在心裏說,剛才在腦海排練好的話現在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個,你睡了嗎?”平時是他打來問我睡了沒,這次終於輪到我了。
“還沒。”
接下來要說些什麼?我腦子拚命運轉,卻一時詞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