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有膽色!!這可真是往趙構的痛腳上狠踩啊!不過是原版廢物趙構,我可再沒那毛病----正想著如何反擊,卻聽到疾風破空聲----
原來,嶽雲氣得閃身上前,手臂一挺,槍尖頓時亮晃晃直指完顏亮,口裏恨道,你這狗賊----
完顏亮臉色一變,手按佩刀,眼風卻疾掃向我。
我思索一瞬,急急喝止嶽雲道,“兩國既使交戰,也有不傷來使之說,何況如今和談?不得無禮!!”
嶽雲更恨,目色雪亮,咬牙回道,官家!!官家怎由得此金賊放肆?不若讓我一槍紮死此賊!!和談和談!如今不和又怎樣?!
我急了,大聲道,和談不和談誰說了算?國家大事,怎能如此意氣?
嶽雲轉頭堪堪看我一眼,終是收手----橫力一揮,“錚”一聲,頓槍篤篤於地。槍勢氣流懾得我臉頰生疼,旁邊芙蓉花更直直墜了幾個碗大骨朵下來。
嶽雲仇恨瞪著完顏亮,完顏亮緩過臉色,見我並不憤怒而一挑眉,稽首道,“官家果真以大事為重,亮放肆了!”
嶽雲也忍氣吞聲,朝我單膝跪下請罪。我揮揮手,嶽雲卻不起身,僵持倔強如釘,更牢牢攥緊拳頭,目色激蕩不服。
我不好再看嶽雲,隻盯著完顏亮道,大宋與貴國既是誠意要議和,就請驃騎上將軍努力從中斡旋一番----朕昨夜眼見完顏宗弼老邁氣衰,日薄西山,而若此回議和順利,驃騎上將軍就是大大的功臣,有如初升之日啊。
完顏亮頓時拱手施禮道,“多有得罪。咱也不想叫淮水之上屍橫遍野,堵塞弄汙了此風景。”
等完顏亮自覺不辱使命還扳回了幾分顏麵,感覺良好地告辭走了。我回頭一瞧嶽雲還跪著,無奈上前,一扶他雙臂道,“雲兒,別生氣。”
嶽雲咬牙道,官家就忍那金人?
我作出淡淡一笑,低低道,“他說的,本就是實話。朕有什麼忍不得的?不過如今太子已定,朕也算身後有嗣,金人也就是嘴上過過幹癮,由他們去吧!”
眼見嶽雲惱得目色濕亮,灼灼不甘盯著我,幾次張口卻無聲。我又順勢點點他鼻尖,無奈苦笑道,“這事兒,朕也不要旁人安慰,但如今你怎一副要朕撫慰的模樣?朕才是身有隱疾之人呢。”
我這般“豁達”,嶽雲臉色更加不好,一整日都沉默寡言。我瞧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在心裏暗自念叨:啊啊,你就等著驚喜的那一天吧!!
次日,金人傳來和談要求,除原定歲幣外,還以淮水為線,劃定了邊境。我冷眼看去,金占據黃河淮河流域的大片土地,實在太適合蝗蟲泛濫成災----便認了,更提及開放互市,貿易往來。
金人卻接著趾高氣揚,竟要大宋對金稱臣----這可不是給三分顏色就開染坊,大頭症發作又瘋了嗎?
我直截了當,六個字浩然拒絕道,寧戰死,不稱臣。
三日後,金人改了要求,稱金宋之間可為伯侄,但又硬要強壓一頭當長輩,還隱隱以趙構生母韋氏可回歸南朝為附送條件,
我撇撇嘴,估計商談到最後,依北宋契丹例也未嚐不可----隻是,血海深仇下,攀親戚我覺得惡心!!!於是又不理不睬,每日盔甲嚴整,與嶽雲一並練兵。
來自許浦澉浦水軍基地,裝備黑漆弩臂的戰船,也得我旨意,故意讓金人看出停駐在附近的行蹤端倪。
場麵上我如此安排,私下也有舉動。我遣人秘見金營中,裴滿皇後婆盧火部的族人,厚禮之下,更請悄悄將一批金珠寶石送與裴滿皇後行賄----就說宋國天子惦記江南,煩悶不堪不想在此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