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馬路上也一排排的人影出現,都往學校擠來。借著暗淡的燈光,隻見那些“人”身著各個年代的衣服的都有,臉上閃著淡淡的綠光,滿臉的悲憤和怨色。我爸壯著膽瞧了一眼,根本看不到頭!我兩個舅舅早就嚇暈過去了,隻有我外公和我爸兩個人立著,腳也在不住的打顫。
我爸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嗓子裏跟被火烤了似得,滿臉苦澀的和我外公對望了一眼。
這些“人”也不去管他四人,直接往教室走去!我爸見了,心下一橫就想往教室門口撲去攔住他們。
可兩條腿就像灌了鉛似得,怎麼也邁不動!
急的他滿頭大汗,七尺男兒卻要眼睜睜看著妻子和孩子遭殃,卻無可奈何。
咚的一聲坐在地上,兩行絕望的淚水就往下流。
說也怪了,這些人影進了教室之後,我大姨她們卻看不見,隻有我媽大喊著有鬼有鬼,隨即就暈了過去。
要知道,產婦生孩子是必須保持神誌清醒的,人一暈過去就不知道用力了,隻能等死了。
我大姨她們一見,就給嚇哭了,大聲喊著我媽的名字。
正在大家都絕望的時候,救星來了!
“執劍天下為我屠!”悠悠蕩蕩,遠方傳來一道聲音,響徹夜空!那些鬼魂一聽,都停下了行動,一臉驚慌和恐愕!
“可憐蒼生因我苦!”又是一聲,聲音比剛才更加響亮,顯然離我爸他們更進一步。
“敢將殺孽換道心!”這一聲傳來,這一大片的鬼魂如遇克星,向著各方逃命。
“三界鬼怪莫不從!”最後一聲,也最為響亮,如半夜霹靂,震得夜空也晃動,烏雲也好像被震散。天朗月清,地麵上空蕩蕩的,一個鬼影也不見了。隻有那間教室點點燈光,依稀可見,一個道人自遠處而來,頭頂一張椅子,椅子上端坐著一副骨架!
骨架身披戰袍,雖然卻早已失去生命,但是上麵散發出一股震人心脾的殺氣!讓人視之膽寒。
我聽完了,感覺我爸給我講了個神話故事,太過離譜了。
後來的事你們也能猜到,我爸他們對我師父一番感恩戴德,並且讓我師父賜名。
表示當然是少不了的,不過我師父沒有收下,隻是伸手去摸了摸我額頭上的小包,說道:“這個額頭上的小包,非同尋常,能見鬼也易招鬼。我先給他施符一張,暫且封印,切記符不離身,否則大難臨頭。”說罷,取出一張紫色的符紙,放入一個錦囊給了我爸。
我爸他們聽言,那裏敢違逆,連連道謝。接下錦囊,給我掛上 。
師父也不多做停留,見事情交代完了,也就帶著他那副骨架子走了。
後來他怎麼成了我師父呢?問題就出在那張符上,這事我還依稀記得:
那年我五歲,和隔壁的小牛子在田裏戲耍,小牛子叫陳甬,農村裏有個習慣,就是給孩子取個賤名,這樣容易養活。
剛剛過了割稻子的季節,我們兩個在稻草上滾得那叫一個歡快。。
忽然見山腳下跑下來一隻火紅色狐狸,就立在田邊的水溝邊,兩隻後腳立在地上,衝著我們眨了眨眼睛。
那時候小小年紀,也沒多想,見狐狸可愛,我和小牛子兩人便追了上去。
小牛子長得比我胖,沒兩步就跑不動了。落在後麵喘氣。
我哪裏管的上他,眼看著就追上那小狐狸了,那狐狸就在我眼前,可是怎麼也抓不住,轉過幾個山頭就再也找不到。
心裏滿是失落,隻能往回路去找小牛子,這時候恰好小牛子跑了過來,臉不紅氣不喘的問:“緣道,讓那家夥跑了嗎?” 眼睛卻一直盯著我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