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回答，我把他忘了。”
“可是他並沒有忘記你，我們都沒有忘記。早知道你會把這段時間的記憶忘掉，我想成王也不會讓司馬修文帶你回來，我在旁邊竟也沒有阻止，現在想來，真是豬油蒙了心！”
“你說是成王讓我回來的？”李鸞有些奇怪，不是司馬修文帶自己回來的嗎？況且司馬跟成王，怎麼也想象不到他們友好的場麵，兩個敵對的國家，怎麼會將我讓來讓去？
“不錯，不然司馬修文怎麼會在尋人令大肆搜尋你的情況下安然帶你出來？”
“尋人令？”
“是南帝發的，你不死人的身份在南朝敗露，這也是成王允許司馬修文帶你回來的第二個原因。”
李鸞氣噎，才半年，自己不死人的身份就在南朝敗露了，想到自己之前的那兩個不死人都是在南朝結束的生命，莫非南朝真的跟不死人相克？
“不久前南朝內人人都想著找到你的下落，最近稍微放鬆了些，我們就收到淩浚的傳書，得知你雖然恢複了記憶，但是顯然把那半年的記憶給丟失了，所以我央求成王讓我秘密過來，與你相認。”
“相認之後呢?”李鸞記起阿毛剛開始說的，“帶我回去？”
“那是自然。”
“為什麼？”李鸞冷冷地說道，自己總算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回去後你們能做什麼？成王是三皇子對吧？他上麵還有太子，還有南帝，如果有朝一日，他們發現了我，你們是交出去還是不交出去？”
“這跟你在北朝的處境並無不同，”阿毛激動地說道，“司馬修文甚至不是王儲，他一樣保不住你的性命，成王的心思你我皆知，有朝一日，還怕誰會害了你不成？”
李鸞被這句話亂了陣腳，這個人真是熟知自己的處境，應該是淩浚聽到了自己跟司馬修文的交談告訴他的吧？自己現在是兩邊都是危險，自己卻選擇了自己熟悉的北朝，如果真的選了南朝，會怎麼樣？
“跟我回去吧！”阿毛誠懇道。
沒有地方讓我回去，李鸞心想，自己的部落在北朝，沒有自己的庇護，族人無法安穩，就這一點上，自己就不能離開北朝。
隻是，這個阿毛也並不是那麼好糊弄，眼下自己孤身一人，如果真的他強硬將自己帶走，自己也無法反抗，這個人看著瘦小，力氣卻大得很，自己的手腕現在還有些發疼。如果帶著武器，或許還可以一搏，但是現在自己隻有手上的這隻人偶，總不能用這個打暈他吧？
李鸞心思亂轉，正在想著怎麼脫身的時候，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咦，師傅？”
李鸞聽得聲音耳熟，回頭一看，這不是陳成嗎？他怎麼會在這裏？
阿毛看著李鸞露出求救一般的眼神，對這個突然出現的人一時間充滿了敵意，而且，那個稱呼，師傅？
“陳成，你怎麼會在這裏？”李鸞驚訝地問。
陳成看著眼前的師傅和一位不認識的男子，一時有些摸不清頭腦，“我回家走這條路，師傅，這是在做什麼？”
李鸞反應過來阿毛還在，眼下如果自己要走，是最好的時機。
“他迷路了，”李鸞邊說邊往陳成那邊走去，“我給他指路。”
阿毛似乎知道李鸞想要借機離開似得，跟著她走到陳成身邊。
“師傅對這一片熟嗎？我怎麼記得師傅不怎麼記得方向。”
李鸞就等著這句話，當下說道。“對啊，我就說我不知道，正好你來了，你帶他去吧！我先走了。”
說完，李鸞拔腳就走。
“師傅，生辰快樂！”陳成最後說了一句，剛剛碰到司馬大人，才知道今日是李鸞的生辰，自己那個禮物也算是送的湊巧，他看著李鸞有些慌亂的背景沒有注意到自己旁邊的男子臉色突變。
“你要去哪裏？”陳成問。
阿毛換上人畜無害地笑容，“我無家可歸，你能收留我嗎？”
陳成這才意識到為何李鸞這麼慌亂地逃走，這個人也太自來熟了點。
“我不白住，”阿毛拿出錢袋，“天快下雨了，我沒有找到客棧，你收留我一晚，我付錢給你。”
陳成有些為難，但是最近的客棧比自己的家遠多了，反正自己就一個人，收拾一下總能給他個住處，隨即答道，“我家裏簡陋，不嫌棄的話就跟我來吧！”
阿毛聽話地跟上，此時看起來跟剛剛跟著李鸞一般，沒有多餘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