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悲寺五大禪院,一大事、三明六通、八相十力,其中一大事排在首位,誰也沒想到這個修真大派中最重要的位置,竟然是一個小孩子主事。
樂羊溫臉上掛起了一絲驚訝:“一大事禪院首座,不是希覺神僧嗎?”
小和尚結巴著回答:“那個…師兄…另有要、要事,幾個月前讓我…首座。”
矮冬瓜樂羊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嗬嗬笑道:“恭喜小神僧了,三天後畫城定有一份賀禮送到,恭祝小神僧主掌一大事禪院。”
水鏡和尚跟在他身後,有點著急的催促:“跟他們費什麼話啊,咱們快上去吧!”
散修大都有這個心思,紛紛點頭和應,大慈悲寺五大禪院的首座都到齊了,不用說肯定是衝著寶貝來的,上去晚一步,寶貝沒準就被人家收進兜裏去了。
剛才第一個說話的,三明禪院首座希相聲音蒼老哀傷,充滿了悲天憫人的慈悲,再次緩緩的開口:“畫城樂陽家威名遠播,行蹤飄渺為人高遠,老衲久慕了,隻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還請公子賜教。”
在樂羊身後的一個紋身肌肉男突然開口:“和尚,少假惺惺的廢話,我家少爺來到峨眉山,你們個個躲起來,隻見聲音不見人,這就是大慈悲寺的待客之道!”肌肉男的聲音鏗鏘有力,就像利刃交擊,直刺天空,震得溫樂陽耳朵裏嗡嗡直響。
樂羊溫笑著擺擺手,製止住手下:“家人無禮,讓神僧笑話了,神僧有什麼話盡管問就是了。”
“峨眉大慈悲寺和畫城樂羊素無瓜葛,更談不上有什麼仇恨,老和尚不明白,公子引著這麼一群散修之人,氣勢洶洶的進山何為?”
樂羊溫還是笑容滿麵,但是已經改回了自己那嘴流利的京口片子,腔調裏充滿了社會味:“神僧您這話說的忒重,我可不敢應承了,不過話說過來,要是大慈悲寺裏的大小師父到了咱那一畝三分地兒,樂羊家裏就算再窮,也得招待好諸位……”話說著半截,矮冬瓜突然閉上了嘴巴,就此打住,不再說了,根本接著希相神僧的話茬向下說,光指責對方所為不是待客之道。
半晌之後,天空中傳來了希相神僧濃濃的歎息聲。
跟著小結巴又苦口婆心的開始勸解:“樂羊……公公子,快…下下山…吧…我們都、都有要緊事……失禮莫、莫……”
十力禪院的首座希知聲音粗豪,脾氣也最暴躁,突然打斷了小結巴的話:“樂羊溫,你引著一群妖魔鬼怪闖入大慈悲寺重地,真以為和尚隻懂念經,不懂護道!”
肌肉男長聲尖笑:“笑話!什麼時候斬雁峰也成了你們的禁地,峨眉的和尚果然霸道,看上了哪裏就說句禁地,要真是有本事,天下人早就都剃頭當和尚了。”
希知怒極反笑,滾滾的笑聲在雲間激蕩,矮冬瓜沒搭腔,對著散修之人使了個眼色,伸手向上一指,吆喝了聲:“大夥上山,跑起來!”
散修們答應了一聲,全都提氣凝神,甩開大腳丫子飛奔,哄,本來就散亂的隊形一下子四分五裂,遠遠望過去就好像一群蛤蟆手腳敏捷的在大石頭上亂蹦亂跳。
溫樂陽也趕忙背起小易,向著斬雁峰古洞的方向奮力攀爬。
希相笑聲戛然而止,暴跳如雷的大吼一聲:“佛無相,眾生無相!天眼無礙智力!”
浩浩湯湯的佛偈遽然響徹了整個天空,氤氳而為暖的金光在瞬間熾烈了千萬倍,眾人腳下的大山開始劇烈的晃動。
金光已經變成實質,雖然不會阻擋身體但是徹底遮掩了視力,剛剛奔跑了幾步的散修們紛紛驚呼,統統變成了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