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仗義(2 / 3)

鵝羊道的陣法絲毫不亂,剛剛出手傷了溫樂陽的老道輕描淡寫的化解掉善斷的攻勢,陰測測的冷笑著:“妖僧,急著送死嗎?”說著腳步急錯,由同伴接下了善斷瘋狂的亂打,自己則變成一座鐵叉陣訣的鋒銳,從側麵向著小兔妖閃電般的撲出!

善斷章法已亂,根本不閃不避,拳腳裏灌滿了最後的絕望,對著正從遠處狂吼著撲來的水鏡和尚怒叫:“帶他走!快走!”

傷了溫樂陽的老道臉上充滿了鄙夷,嗤笑道:“誰也走不了!”說著一掌輕飄飄的向著善斷的頭頂輕飄飄的拍下,其他幾個老道都麵露狂喜,他們仿佛已經聽見,那一聲頭骨碎裂的悶響,是何其歡愉動聽!

可是任誰也料不到,就在老道的手掌已經抹上善斷天靈要害的刹那,老道倏然慘叫了一聲,在半空中蕩起的猛烈勢子一下子軟了下去,原本神光盎然的臉色變得青灰一片,咚的一聲,直挺挺的栽了下去,鵝羊弟子大驚失色,陣法一邊把他救了下來,善斷和尚滿臉遺憾,他差一點就一腳踩斷敵人的脊梁。

突然受傷的老道,臉上的肌肉痛苦的抽搐著,指著被飛劍插在座位上的溫樂陽,咬著牙聲嘶力竭的對同伴嘶吼:“小妖作怪,殺,殺了他!”

溫樂陽被釘在座位上,根本就動不了,他比誰都納悶,壓根就不知道自己又幹什麼壞事了,隻聽見幾個老道齊聲怒喝,隨即一排飛劍齊刷刷的向著自己紮了下來。

善斷已經不用敵人動手了,眼看著溫樂陽肯定無幸,急怒攻心中全身苦苦壓製的傷勢盡數爆發,嘴裏鮮血連連噴湧,重重的摔在地上昏了過去。

天地之間,都回蕩著水鏡和尚淒厲宛若孤狼的怒嗥!

怒嗥之下,還有一聲撕破耳膜的汽笛聲,大貨車司機雙眼赤紅,一把抓掉了自己臉上的眼鏡,唇上的青茬都氤氳著憤怒的猙獰,嚎啕罵著世上最難聽的詛咒,猛地轟起油門,調轉車頭向著幾個鵝羊道弟子就撞了過去,誰說凡人沒有血性、沒有慷慨?和尚救過老子,現在老子就替和尚報仇!

xxx劍氣如霜,如閃電般,鋒銳得足以撕天!依舊和剛才一樣,就在劍勢侵入身體的瞬間,生死毒激越而起,自然而然的帶動起溫樂陽的身體,在幅度極小的抽搐中,堪堪躲開了要害。

隻有在飛劍剛剛剛剛撩起的瞬間,重傷的老道才低聲說了個字:“別……”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昏厥了過去,其他道人急怒之下,根本沒聽見他在說什麼……

躲得開要害,但是躲不開身體,前後一共柄森然的飛劍,毫不留情的釘在了溫樂陽身上,全部直沒劍柄……

大貨車轟鳴,幾個老道誰也沒動,用看死人的目光,冷冷盯著剛剛笨拙的掉轉車頭,正緩緩加速衝來的大貨車裏的司機。

眼看著大貨車越來越近,為首的一個老道笑了,手裏一捏劍訣,突然臉色一變,和第一個道士一樣,都變成了一片死灰,身子變得軟綿綿的連站都站不住,不光他,每一個鵝羊道高手現在都變成了這般模樣,原本在他們眼中看來和溫順的蠶寶寶沒有一絲區別的大貨車,突然變成了從亙古一路咆哮著躑躅而來的洪荒鐵獸!

喀嚓的悶響裏血光飛濺,九個老道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一片赤紅與金屬的咆哮中,被撞得骨斷筋折,輕的口噴鮮血而死,重的幹脆變成了肉餅肉泥。

九個鵝羊弟子拍著密集隊形,轟轟烈烈的和大貨車較量了一下,輸了。

不知道是司機技術不錯,還是善斷和尚命大,大貨車擦著他的頭皮掠了過去,隨後才向個保齡球似的,砸飛了老道牌球瓶。

片刻的安靜,在連番的動人心魄中顯得尤為寶貴,足足過了半分鍾,才響起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一窩蜂似的向後跑去。

拉著溫樂陽的敞篷出租車司機一邊跑一邊想,自己的車……保險公司管嗎?

溫樂陽好像一灘爛泥似的坐在車裏,雖然躲開了要害,但是也疼得快要受不了了,要不是惦記著小兔妖善斷的安危,現在早就昏過去了。他身上插著九把長劍,顯得有些臃腫……水鏡和尚最先衝到溫樂陽跟前,紮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叮當一聲,一隻劍柄從溫樂陽身上掉下來了,劍身隻剩下焦黑的一小截……

隨即叮叮當當的亂響不停,溫樂陽身上所有的飛劍都自己掉下來了,森然的長劍已經被腐蝕的所剩無幾。

水鏡和尚這才恍然大悟,指著溫樂陽目瞪口呆的說:“你…真毒!”溫樂陽也知道自己挺毒,但是從沒想到過居然毒性這麼大,那些插進自己身體的飛劍,都被生死毒腐蝕成了廢銅爛鐵,飛劍被毀,鵝羊道弟子瞬間真元散亂身受重傷,這才被大貨車一頭撞碎。

溫樂陽身體裏雖然劇痛無比,但是心情卻舒暢之極,笑得滿臉抽搐但是神色得意,學著稽非和水鏡平日裏的腔調回答:“小仙有毒!”

水鏡和尚跑過去把重傷昏迷的善斷抱過來,手忙腳亂的喂下丹藥,仔細的查過傷勢之後,對著溫樂陽咧嘴笑了:“傷的忒重,一時半時醒不來,得請老兔妖出手!”

溫樂陽勉力的點點頭,隨即納悶的問:“你笑啥?”

“大夥都沒死,當然要笑!”和尚理所當然的回答。

溫樂陽想了想,覺得也對,讓和尚從自己懷裏掏出顧小軍的名片,由和尚撥號之後舉著手機,接通以後溫樂陽剛要說話,不料顧小軍就急急火火的說:“我已經知道了,一會就到……你小心點!”

果然沒過一會,顧小軍就領著一支車隊趕來了,氣急敗壞又跳又罵,看樣子很有衝動把溫樂陽拉去槍斃,不過最終還是派人過去給他包紮傷口。

溫樂陽受得傷雖然重,但是要害無礙,都是貫穿的皮肉傷,讓他略感意外的是,自己的傷口也像佞蛟一樣,血液都凝成了殷紅的果凍,並沒有噴濺流淌,溫樂陽自己琢磨著,以後得注意,重傷的時候不能吐血,否則噴出一片喜之郎可就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