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說是徹底明白了,但是萇狸已經印證著當年溫樂陽重創玉靈子的情形,大概猜到了流金火鈴能被應我服了召喚而來的原因。
萇狸的眼睛亮得幾乎讓所有人都陷入其中無法自拔,開心的笑道:“他的錯拳,能破世間萬般法術!”
當初溫樂陽以錯拳迎擊玉靈子的飛劍,在抹去玉靈子附著在‘火尾’上的元神同時,也讓劍膽的自我封印鬆動了一些,泄露了一點火行的魂力,我服了是通靈的蟲王,一見到對自己有益的同源之力,立刻撲上去吸斂。
萇狸說完之後,看著溫樂陽還在納悶的表情,突然想起了什麼,剛忙搖頭笑道:“別問我為什麼我服了能化解劍膽的魂力,我也不知道!”
對於旁人來說,即便敲碎了封印,也不知道如何煉化其中的魂力,但是對於我服了來說,汲取同源之力並將其化為己用,隻不過是種本能罷了。
就好像最頂尖的修士,也修煉不出光合作用。
裹環剛才也猜到了我服了能指揮流金火鈴的原因,但是晚開口了半秒鍾,被萇狸搶了先,懊惱的要命,現在大段的台詞都被人家搶走了,隻好去補漏:“現在劍膽的火色依舊盎然,封印應該仍在,上次蟲子吸走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若是魂力盡喪,劍膽也就化為齏粉了。”
溫樂陽當年的功力尚淺,一輪錯拳敲擊之下還遠遠不足以破去劍膽的封印,隻是泄露出了一絲魂力,被我服了吸走。
裹環嘿嘿笑著,好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旁人聽:“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我服了喚請流金火鈴時靈時不靈,說到底還是魂力吸斂的太少。”
溫樂陽先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裹環的說法乍一聽倒是解釋的過去,但是總覺得哪還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溫老爺子和大伯現在都喜上眉梢,連聲催促著,恨不得溫樂陽馬上用錯拳敲碎封印,再讓我服了把魂力吸個飽,以後誰再敢惹溫樂陽,先吃我服了一劍!
萇狸看溫樂陽猶豫,還以為他心眼厚道不忍殺死劍膽,笑嗬嗬的給他寬心:“人形分身能想會動,入世之後則沾染了人性,是個幹脆的活人。而劍膽不同,它雖然也是分身,是巨劍之魂,但是隻會本能的吸斂天地靈元強化飛劍,和你常吃的胡蘿卜也沒什麼區別。別以為煉化了劍膽就殺了人……”
溫樂陽還真沒想到這一層,現在聽了萇狸師祖的話,心裏就更踏實了,哈哈笑著點點頭,把我服了放在肩膀上,擎起蜻蜓小劍火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猛地探出另一隻手,五指入輪急彈,叮叮的脆響連成了一片,聽起來讓人說不出的舒坦,我服了明白主人的心意,肥嘟嘟的身體都繃得筆直,昂首幾乎站立在溫樂陽的肩膀上,也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小小的腦袋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萇狸卻搖搖頭:“蟲子在你身上,未必受得住封印反震之力”說著柔荑一抹把我服了接到了自己的手心裏。蟲子立刻臥倒、打滾,討好所有人的大老板。
火尾小劍隨著溫樂陽的錯拳開始迅速的震顫著,無數條火紋就像被驚醒的水波似的,在劍身上層層蕩漾開來,越來越熾烈、越來越妖嬈,劍身也紅的好像隨時要噴出血來似的。
溫樂陽隻覺得手裏原本冰涼的劍膽漸漸變得火燙,到後來仿佛手裏握著一個凶焰滾滾的小太陽,生死毒在身體裏奔湧激蕩,竭盡全力想要抵擋從劍膽中侵入身體的炙熱抗力,片刻後溫樂陽身體一震,隱在他體內的佞蛟皮甲不經召喚就自動跳出來護主,由蛟骨組成的巨大骨蛇也憤怒的躍出空氣,圍繞著小劍團團打轉,不停的露出獠牙躍躍欲擊,想要把這隻正和主人相抗的劍膽一口吞下。
萇狸的神情也少有的凝重,揚手播撒妖元護住了屋子裏的三個老頭子和大伯溫吞海,後來又在大爺爺的要求下,另外撥轉了一道妖元罩在藏寶床上……
屋子裏的溫度霍然升高,嘭的一聲悶響之下,溫樂陽全身都卷揚起一層烈焰,佞蛟皮甲立刻蔓延把溫樂陽從頭到腳都包裹起來,奮力阻隔在烈焰與主人之間,而溫樂陽的右手始終不停,以錯拳瘋狂的擂擊著小劍火尾。
原本清脆的敲擊聲,已經變成雄渾的咚咚巨響,好像淩霄殿的請神鍾,正在金甲力士的撞擊下,震徹霄漢!終於,在相持了快一個小時的時候,震響猛地嘶啞了,溫樂陽隻覺得身上一輕,就快灼透骨髓的火焰猛地消失,劍膽也變得沒有了一絲溫度,卻同時綻放起奪目的殷紅,曾經輕靈的小劍竟然變得重逾萬鈞,溫樂陽手腕巨震,憑著他的力量竟然托不住這把小劍了。
仿佛泰山轟塌的巨震,劍膽摔落在地,幾乎同時我服了歡呼一聲,在華麗的火弧中激射而去,緊緊的扒住劍身,再也不肯鬆開了。
溫樂陽知道總算大功告成,身體一時脫力,仰頭摔向地麵,萇狸滿臉不忍,在溫樂陽後腦勺砸青磚的刹那緊閉雙眼,溫吞海哭笑不得的一跺腳:“您倒是拉他一把啊!”
萇狸用大眼睛翻他:“再扯壞了我的袖子怎辦?”說完,猛地尖叫了一聲,對著滿頭霧水的溫大爺爺伸出了一隻柔玉似的手掌:“七萬三!”
溫樂陽剛爬起來,聽見萇狸舊事重提,差點又再摔回去。
大爺爺還不知道苗疆的袖子事件,望著萇狸的眼神裏都是納悶:“什麼七萬三?”
萇狸出奇的有耐心,不厭其煩的解釋著夏奈爾和七萬三、袖子和溫樂陽之間的關係,說話的時候始終把手掌攤開,執著的擺在溫大爺爺眼前。
大爺爺都快站不住了,一會看著萇狸師祖,一會望向溫樂陽,表情漸漸從驚愕變成了憤怒,再確定了七萬三的價值單位是‘元’之後,憤怒變成了委屈……
萇狸把事情說完,做出了一個比大爺爺還委屈一萬倍的表情,嘟著紅豔豔的嘴唇:“這個錢總是要還的。”說著,又善解人意的努力作出一個笑容:“我走之前準備好就行了,不急在這一時。”她倒是不急著把錢拿到手,在世間遊曆了幾年,她已經學會了已經學會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