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雯急忙問:“教授知道密碼是多少嗎?”
薑無為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這次是真的不知道了。”
徐雯看了看手表,已經是下午六點了,焦急地說:“六點了,外麵的天馬上就要黑了,如果咱們不能出去巴阿茹娜就找不到起始地,教授趕快想想辦法。”
薑無為不停地在大石盤來回走動,大腦在緊張地思考著密碼會是什麼數字,他在心裏暗暗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步了,石門外麵就是前往大禁地的隱秘起始地,自己能找到這裏也來,一定能想出密碼是什麼……
看到薑無為急得團團轉,徐雯惱怒自己竟然幫不上什麼,隻好舉著手裏的發光棒走到石盤邊,仔細的查看著這些直徑接近二十公分的石柱,想從中找尋到線索。
忽然,徐雯在大石盤的最下邊隱約看到了一個圖案,用手摸了摸是一個石刻,因為是陰刻,紋路中落了灰塵所以不太清楚。徐雯於是把手裏的發光棒靠近看了一下,是自己最不喜歡的老鼠圖案,她急忙回頭說:“教授,這裏刻著一隻老鼠。”
“刻著老鼠!在什麼地方?”
薑無為猛地停下腳步,急忙走過來,果然在石盤最下邊的部位刻著一隻老鼠,心裏一喜,預感到這可能是條重要線索,趕緊說:“找一下其他部位是否還有什麼圖案?”
徐雯舉著發光棒順著石盤的邊沿一點點地往上查看,高處看不清楚,幹脆攀爬到平伸到外邊的石柱上,在大石盤的最頂端,又看到了一個圖案,她驚喜地說:“教授,上麵還有一個馬的圖案。”
“馬和老鼠……”薑無為沉吟了一下,喃喃地說,“子午石,這一定也是塊子午石……”他忽然想起了巴阿茹娜父親身上的那個和田玉的子午石,抬頭看著徐雯說:“你趕快下來,我知道密碼是什麼了。”
徐雯縱身從石柱上跳下來,還沒站穩就著急地問:“密碼是什麼?”
“還記得那塊和田玉的子午石嗎?上麵同樣用蒙古文刻著六個數字,我想應該就是打開石門的密碼了……”
說著話,薑無為走到石柱前,看清了中間一排的一根柱子頂端刻著的蒙文,低聲說三個字,“鬥日沃”,然後用右手按在石柱頂部,用力往前一推,石柱一下子縮進了三分之二,直到推不到了才停下來,隨後又把下排的兩根石柱的大半截推進石盤中。
薑無為看到要推進去的第四根石柱在最上排,站在下麵用手摸不到,於是後退兩步,縱身躍起,在空中一掌拍出去,啪的一聲,寫著蒙文六的石柱一大半縮進了石盤中。
雙腳落地後,薑無為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氣,輕聲說:“4、2、9、6,還有1和8……”
隨後薑無為一口氣將最後寫著一和八的兩根石柱也都拍進石盤中,外麵留下了二十多公分的一截。當最後一根石柱縮進石盤中後,就聽到石盤後麵響起了嘎吱嘎吱沉重的鎖鏈聲。
徐雯突然驚喜地大叫起來:“動了,石門動了,教授,快看,石門動起來了……”
薑無為急忙走到石門前,隻見兩扇巨大的石門正在緩緩地向兩邊移動,中間已經裂開了一條十多公分寬的縫隙,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薑無為張開大嘴貪婪地吸了兩口,頓時有種說不出的舒服。
石門敞開後,外麵依然是洞穴,不過已經能感覺到洞口就在不遠處,兩人興奮地跑出了山洞。天色已經黑了下來,隻有西邊還有一抹紅色,那是落日留下的最後餘暉。
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寬闊的山穀,對麵的山坡坡度不大,山也不高,就像是連綿起伏的丘陵。兩人轉身查看出來的這座山,洞口在一處陡峭的山崖下麵,上麵的山峰在夜色的籠罩下,仿佛是一座人形雕像,好似一尊天神矗立在麵前。
薑無為趕緊對徐雯說:“用GPS定位儀測定一下這裏的準確坐標,盡快向甫局長報告。”
徐雯將所在位置的坐標測定後,取出背包裏的衛星電話,向甫仲進行彙報。
薑無為把周圍的地形查看了一下,等徐雯忙完後,笑著對她說:“咱們還有一項工作沒有做,準備歡迎後麵那位朋友了。”
徐雯知道薑無為在說密道中的那個家夥:“嗯,他也該出來了,實話說跟老鼠一樣鑽地道的滋味不好受。”
薑無為打著手勢向徐雯示意了一下,兩人分開,隱蔽到洞口兩邊的岩石後,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十分鍾後,洞穴中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隨後一個人影慢慢走出來,看得出他很小心,站洞口處向周圍查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安全後才又開始往前走。
等出來的人離開洞口七八米的距離後,薑無為和徐雯仿佛心有靈犀,兩人都是雙手各端著一支手槍,同時從岩石後站起來。
“皮爾!”薑無為輕輕叫了一聲,“我知道你很厲害,不過你最好不要亂動,現在有四支槍對著你,相信你快不過子彈……”
皮爾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是誰,這對他的內心衝擊很大,說明自己早就暴露了。不過皮爾很快就平靜下來:“你怎麼知道是我?”
“等會兒我再回答你的問題,現在請你把雙手放在頭後,然後慢慢趴下……”薑無為一邊說一邊緩緩地向皮爾走去。
皮爾知道對方的話不假,在環形通道裏如果不是身上穿著戰術防彈背心,自己早就完了,前胸和後背各挨了一槍,雖然沒有受傷,但是肌肉卻隱隱作痛,就像挨了一拳。皮爾雙手抱頭,然後臉朝下慢慢趴在了地上。
薑無為走到皮爾身邊,把槍口抵在了他的腦袋上,同時笑著說:“你給我老實點,否則腦袋開了瓢可別怪罪我。”
徐雯把手槍插回槍套中,拿出手銬,把皮爾的雙手扭到背後銬在了一起,然後又用繩索將他的兩個腳腕捆綁起來,中間留出二十公分的間距,再把捆綁腳腕的繩索與背後的手銬栓在一起,這樣皮爾就隻能慢慢走動了,而且不能邁大步,否則就會摔個狗吃屎。
剛弄完這一切,徐雯忽然感覺皮爾衣服在震動,用手摸了一下原來是口袋裏的手機,於是掏出看了一下,笑著說:“是你的老板來的短信,問你得手了沒有……”
薑無為微笑著說:“快替皮爾先生回複吧,把剛才測定的坐標告訴他,費盡心機忙活了這麼久,也該知道前往大禁地的秘密起始地在什麼地方了。”
“嗬嗬,沒問題,讓他的老板也來湊湊熱鬧……”徐雯邊說邊用皮爾的電話發短信。
不等徐雯把短信發出去,趴在地上的皮爾突然說:“在短信的最後留下一個空格,然後綴上DEC三個大寫英文字母,否則他就會永遠消失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吧?”徐雯吃驚地說。
“信不信由你。”皮爾用不屑的口吻回答。
薑無為看著徐雯說:“照他說的做,短信後麵加三個字母。”說完,薑無為把皮爾從地上拉起來,然後問他,“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嘿嘿”,皮爾冷笑了兩聲,“教授,不要自我陶醉了,我不是在幫你們,隻是想看看這個神秘中國人的真容……”
“呃,你也不知道這個幕後策劃人是誰?”薑無為顯得很吃驚,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沒有一個人見過這個狡猾的家夥,說實話我很佩服他的聰明才智,所以想見見他。再說我被你們抓住了,也不能讓他一個人獨善其身逍遙自在……”
(3)
巴阿茹娜趕到自己家的蒙古包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在蒙古包的外麵已經聚集了幾十個達爾扈特,他們都是來等待巴哈丹巴爾的口信,告知他們一個臨時集合地。此時這些達爾扈特還都不知道巴哈丹巴爾被害的消息。
當巴阿茹娜把父親遇害的消息告訴了來的達爾扈特後,這些蒙古漢子們頓時被激怒了。看到這些人憤怒的神情,祝童飛心想如果前往大禁地的祭祀活動被迫中斷,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巴阿茹娜趕緊向大家說明,將由她來代替父親,領著大家前往大禁地祭祀聖主成吉思汗。達爾扈特都知道巴阿茹娜是研究他們蒙古曆史的博士,所以相信她能夠代替巴哈丹巴爾。
在臨行前薑無為告訴巴阿茹娜,讓她把臨時集合地點定在上都西北方向五十公裏處,所以在路上的時候她就考慮好了這個地點。那裏有一座像蒙古包一樣的山峰,這座山很奇怪,山上光禿禿的,常年寸草不生,牧民認為這座山包有些邪惡,放牧的時候都躲開這裏,平常很少有人去那邊,所以巴阿茹娜就讓大家天黑前趕到這座山包前集合。
得到臨時集合地點後,來的達爾扈特們很快離開了,大家還要趕回去進行準備。蒙古包裏隻剩下了巴阿茹娜和祝童飛帶領的行動小組,巴阿茹娜忙著給幾個人找衣服,他們要化裝成達爾扈特陪一起去大禁地的秘密起始地。這一切都是甫仲製定的行動計劃,所有謎底將在今晚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