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擦拭了一下盒蓋上的銀葫蘆,從他記事起師父就經常這樣擦拭這個銀葫蘆,等他擁有了這個盒子後,才知道這個銀葫蘆是道教中一個隱秘門派的標誌,後來他也做了這個隱秘教派的掌門人,直到今天……
檀木盒的一側有個精致的銀製鎖扣,教授用左手輕輕啟開鎖扣,然後將盒蓋掀開,隻見盒裏有許多小格,每個格內都放置著長短不一、粗細不等的九種銀針,這就是中醫用來治病救人的法寶,教授曾經用這些銀針救人無數。他伸出兩根手指,從檀木盒中捏出了一根長約一寸六分的員利針,隻見針尖像長毛,圓而銳利,針的中部微粗,員利針主要是用來治療急性病。
教授移開捂住傷口的右手,傷口處冒出了一些血泡,說明胸腔中充滿了氣體,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捏住銀針,快速出手,隔著衣服將銀針紮入了自己的胸口右側,用銀針封住了肺器的經脈。
隨後,教授一把將唐裝裏麵的白色襯衣上的盤扣全部扯開,然後將左臂從上衣袖中抽出來,使左側身體和整條左臂赤裸裸地露在外麵。
那個家夥好奇地看著教授,猜不出教授想要幹什麼,心裏暗暗地想,不管你是否說出那個秘密,最終都難逃一死。
隻見教授露出整條左臂後,伸出右手從針盒中取出一根銀針,迅速把針紮入了左腕掌側遠端橫紋上的經渠穴,緊接著又拿起一根銀針紮在了離經渠穴半寸的列卻穴上,隨後教授又依次在自己的左臂和左側胸部的尺澤、俠白、雲門和中府這四個穴位紮上了四種長短不一的銀針。
將六根銀針紮完後,教授顧不上清理右手滿手的血跡,伸手便拿起了桌上的圓珠筆,又將旁邊的一遝處方箋放到麵前。雖然這裏是管理委員會的辦公室,但是他還是習慣性地帶著處方箋,以便於給找上門來的病人開處方。他用圓珠筆快速地在處方箋上寫了幾行字,然後將寫好的處方箋撕下來,伸手放在了陌生人麵前的桌麵上,長長地喘了一口氣後,平靜地說:“你想要得到的那個秘密就在這張紙上,你現在可以把它拿走了。”
那個家夥急忙用左手拿起處方箋,右手握槍指著教授,他迅速看了一眼手裏的處方箋,隻見上麵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符號裏麵還寫著兩個漢字和四個阿拉伯數字……
就在陌生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處方箋上的時候,教授又急忙用筆在左手掌上寫了幾個字,隨後把圓珠筆放回桌上,右手指捏住紮在胸口右側的銀針,慢慢地轉動著抽了出來。教授用的這種運針手法叫作瀉法,進針慢而出針快並急按針孔為補法,進針快而出針慢不按針孔為瀉法。
將銀針拔出來後,教授的氣息也隨之而盡,在下針前他已經做出了決定,要讓自己死得有尊嚴。
這個家夥的注意力都在處方箋上,看著上麵像密碼一樣的東西感到一頭霧水,擔心自己被教授欺騙了,剛想要問一下,猛地發現教授睜著眼睛,眼珠一動不動,麵部的表情也已經凝固住,很顯然是氣絕身亡了。
教授雖然已經去世,卻依然挺直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辦公桌上,特別是赤裸的左臂上還插著六根銀針,不知道教授這樣做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家夥顧不上多想,急忙將處方箋放進口袋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