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樣的鳥,真不可思議。那就算了。”張子揚邊走邊說,“岩鬆,你知道的東西還真不少。”
“因為我從小在這裏長大的,經常跟寨子裏的獵人進山打獵,很多東西都是他們教會我的。”
正說著話,張子揚看到不遠處有一頭麂子在吃草,麂子非常機靈,而且在森林裏跑的速度很快。麂子跟鹿肉一樣,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味佳肴。
張子揚的心裏一陣高興,終於沒有白跑,他慢慢舉起了槍。
“這隻不能打。”岩鬆又製止了他。
“又怎麼了?怎麼什麼都不能打?”張子揚一肚子火。
“你沒看見它的肚子那麼大,一定是快要生小麂子了。我們這裏的獵人有兩種野獸是不打的,一種是快要生的母獸不打,一種是帶著小動物的野獸不打。”岩鬆很認真地說。
張子揚感到一陣臉紅,想不到這窮山僻嶺中的山民竟有這樣的思想,雖然自己生活的環境比他們文明很多,但有些方麵真的不如他們。
在森林轉了幾個小時,什麼也沒有打到。中午的森林裏非常悶熱,倆人又渴又累。
“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張子揚提議。
“好啊,那裏有個土堆,我們坐到那裏歇會。”岩鬆指著幾米遠的一個土堆說。
要想在森林裏找個地方坐下休息,還真不太好找,地上都是潮濕的樹葉,下層的樹葉發酵後,散發出熱氣,根本不能坐。而石頭上都長滿青苔,又濕又滑,能發現這麼個小土堆真不容易。
倆人坐在土堆上,打開帶著的水壺,邊喝邊聊。張子揚感覺屁股下的土堆動了一下,他噌地跳了起來:“什麼東西在動?”順手抄起步槍,仔細觀察著。
岩鬆被張子揚的動作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這時土堆又動了一下,這次張子揚看得很清楚,土堆的確在動。
岩鬆也感覺到了屁股下的動靜,他朝土堆的四周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太好了,坐在這裏好菜送上門來了。”
岩鬆的笑讓張子揚一頭霧水:“什麼好菜?在哪裏啊?”
“你扒開土堆看看就知道了。”岩鬆故作神秘地說。
張子揚走到土堆前,才發現土堆上的土很新鮮,也很鬆軟。他用雙手輕輕把土扒開,猛然感覺頭皮一炸,一下子跳出去五六米遠:“媽呀,蛇!”
生活在北方的他從小就怕蛇,在部隊進行特種兵訓練時,硬著頭皮殺過的蛇隻有一米多長。剛才他扒開土,下麵竟然是一條碗口粗的盤在一起的大蟒蛇。看到張子揚驚慌失措的樣子,岩鬆哈哈大笑:“你放心,它不會咬你。”
“你怎麼知道它不會咬我?”張子揚好奇地問。
“當然,因為這條大蟒至少在一個月內待在這裏不動。”岩鬆把土堆全部扒開,一條五六米長的大蟒露了出來,隻見大蟒的肚子有水桶那麼粗,除了肚子在蠕動外,大蟒盤在那裏真的一動不動。
“這是一條剛吃過東西的大蟒,看它的肚子像吞下了一頭野鹿一樣的動物。大蟒在進食以後,就會找個地方躲起來,慢慢消化肚子裏的食物,像這樣剛吃過東西的大蟒,最少要在這裏趴一到兩個月。”岩鬆一點一點把大蟒從土裏搬出來,“快來幫忙,把它抬出來。”
“這家夥夠我們幾十個人大吃一頓了,蟒肉又白又嫩,特別好吃,山裏的獵人最喜歡抓這樣的大蟒了。”岩鬆興奮地拍了拍手上的土。
張子揚見大蟒真的不動,也湊了上來,估計大蟒至少有三百多斤重:“我們倆也抬不動它,怎麼弄回去啊?”張子揚發愁地問岩鬆。
“你去砍些藤條,我來編個筐,把大蟒弄進筐裏,裝好後我們回去叫幾個人把它抬回去。”
“我們走了,要是被人弄走了怎麼辦?”張子揚很擔心大蟒被別人偷了去。
“這個盡管放心,隻要我們把蟒放到筐裏,其他獵人看見了他們也絕不會動一下的。這是山裏的規矩。”
倆人很快編了一個大筐,費了很大力氣才把大蟒裝進去,又用樹藤把筐口封住了,然後回礦山叫人。
張子揚又從連裏叫上五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花了三個多小時,終於把大蟒抬到了礦區。
殺了大蟒後,果然從蟒肚子裏掏出了一隻剛吃進去的野鹿,張子揚高興地說:“我們這是一箭雙雕,既抓了一條大蟒,又逮了一頭鹿。”
蟒肉又白又嫩,還有特殊的香味,是其他動物的肉沒法相比的。付明濤吃得高興,對張子揚說:“趕明兒再抓條大蟒,這家夥太好吃了,真香。”
“我們這是碰巧了,這樣的好事打一輩子獵也遇不到幾次。”岩鬆邊吃邊說。“我還真打上癮了。岩鬆明天我們再去,爭取打幾隻麂子吃。”隻是張子揚沒有想到,他們又進山打獵會遇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