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又驚又喜,抬頭一看,不是霍毓又是誰?連方才老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也不在意了。霍毓衝著如煙和老人笑了笑,估摸著方才應該是老友正在逗如煙。而那潑皮剛一抬頭,腹部便挨了一拳,當即就趴地上了。
霍毓冷冷道:“你小子長本事啦,敢動我們家小煙。”
那青年一聽,果真是霍毓的聲音,來不及爬起來,忙俯首道:“對不住了,霍三少爺!小的哪裏想到這位是你家的。”
賠罪了半天,霍毓方放他去了。從來到長安開始,混跡幾年之後,小混混基本沒人敢惹他。原來有幾個潑皮挑釁,被霍毓揍得再也不敢撒野。雖是這麼說,但是今個霍毓心裏還是覺得有點懸,要不是他一時興起,還不知道這事是個什麼結局。就算老友能解決掉麻煩,讓小煙受到心靈上的傷害那就無可挽回了。
霍毓對老人說話時,口氣十分不拘:“你幹嘛提醒他?我本來還想打他個措手不及。”
老人懶散的轉動著手裏的銅錢,哂笑道:“現在,你不照樣打的他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如煙這才恍然大悟:“你們認識啊?!”
霍毓笑了笑:“我們認識不止一天兩天了。當初我見他躺在這,好心給了他些許銀子,誰知他還嫌大多,不好買東西。我估記他就是喜歡躺在這而已。”
老人哈哈一笑:“你還真說對了,我就是喜歡躺在這。”
如煙見兩人竟是個忘年交,也跟著笑起來。看來這位老乞真的挺有意思的。她心裏卻因為這件事越發打定了主意,要學些武術。整天在毓哥哥的庇佑下,雖然很感動,可是遇到事情,自己還是毫無招架之力。
霍毓卻趁如煙出神,小聲道:“我師父的事情你查出多少?”
老人微微搖了頭。
霍毓皺眉,又問:“那個掌櫃呢?有沒有什麼不對?”
老人更是神色懶懶,隻是眸子卻閃過一抹不可見的幽光:“不過是個掌櫃,你這兩天怎麼這麼多事?”
霍毓瞟了他一眼,又說笑一會,兩人才走,此時天色已暗。
老人遠望著兩人共騎一匹馬的背影,微微皺眉道:“沒想到長須老人這麼大方。那塊玉都舍得送給一個小丫頭,來破她一災。”他搖搖頭,又懶散的躺下了,唱起了不著調的小曲。
馬背上,如煙道:“毓哥哥,你來的真及時。”
霍毓笑了笑,卻沒回答。
如煙心裏美滋滋的,抱緊了霍毓,笑著問:“對了,毓哥哥,你可以教我武術嗎?”
想不到如煙為何問這個問題,霍毓沉默了一會兒,道:“長須師父給我們的另外一本便是關於武術的書。我和慕容大哥打算盡快找到適合你們的教你們。到時候好好學。”
“我知道了。”如煙鄭重的點點頭。
霍毓和慕容靖打小就開始訓練,蹲馬步,跑步等基本功,拳法,腿招,刀劍,戟箭,騎術等運用招也都純熟。可如煙和莫愁都沒練過,霍毓和慕容靖先讓她們先強身健體,再學習騎馬射箭,武功招數等。說起來,不知道慕容靖到底多麼厲害,竟然能一直能請莫愁從那裏出來。
這天正好幾人有空,就又玩起了三人蹴鞠賽。等到累了,四人一起躺在草地上休息。點點浮雲在天空變幻。天空的藍色依舊澄澈。風有些幹燥了。衣衫被風吹動,摩擦著野草的枯枝。
“年少嗬,輕別離;情薄嗬,易棄置。”莫愁低聲歎道:“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那個掌櫃的?”霍毓和慕容靖同聲道。
莫愁皺著眉道:“我總覺得他好像認識我。”
霍毓思索了一會,道:“如果長須師父和他是朋友,那他不是個簡單人物。”
莫愁卻忽然歎了口氣,道:“算了,別說他了。也沒什麼意思。”
一時間,大家又陷入沉默。這時的沉靜似乎很容易勾起回憶。畢竟已經是秋天了。沉默後,便有孤獨的感覺順著土壤,悄悄潛入心底。回憶一經牽扯,便鋪天蓋地的湧來,淹沒了所有的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