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十二年,冰雪還未消盡,風裏依舊有寒氣。春天的暖意還未到達。
如煙為了學習騎馬,最近一直往馬廄那裏跑。如煙讓馬夫,找了一匹馬,雖然年歲有些大了,但性子溫和一點。如煙先是喂給馬好一點的飼料,貼近關係,再小心地摸一摸。後來就和這匹馬親近了。
先是霍毓教她如何上馬,如何控製馬匹轉向,然後讓她自己來。雖說還有些搖搖晃晃,不過等到如煙熟悉之後,也就敢在它背上學騎馬了。如煙騎著,跑起來還蠻想模像樣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新草開始吐出嫩芽。一切生物都在慢慢恢複元氣。
霍毓和如煙一起去找莫愁說一起去狩獵的事。慕容靖交給霍毓和如煙了,由他們幾個商議具體事情。
淺秋聽說要去狩獵,也要參加。反正人多熱鬧一點。霍毓雖然有些勉為其難,但最後經不住她們三個的眼神,隻好同意了。他們就先去探探地點。
霍毓騎的馬名叫烈火,棗紅色毛色,性子挺倔的,可跑起來,真的日行千裏,絕對的好馬。淺秋竟然也牽出來一匹千裏駒,名叫雪駒,毛色純白,也是烈性子。就莫愁騎了一匹普通的馬,還有如煙騎得是老馬。
如煙全神貫注的掌握著馬匹,也不太敢分神。時不時的嗯一聲。霍毓不願和淺秋多說什麼,就騎在如煙的左邊。淺秋和莫愁騎在霍毓的右邊,一路上聽淺秋說些狩獵的事,到還滿有趣的。
慢慢的,他們遠離了城鎮,走到了郊外。房子越來越少。一路上,鶯鳴鹿啼,春風拂麵,讓人神清氣爽。
如煙見這裏有些偏僻了,仍有人居住,剛問:“這裏住的都是什麼人?”就看見一個少女正在院子裏練習射箭。動作挺標準的,看上去是個好手。
霍毓答道:“如你所見,他們大多是獵人,依靠樹林生存。”
淺秋看這個女孩身手不錯,長的還蠻好。又是下馬了。說實在的,淺秋的性格真的好外向。其他三人見淺秋已經下馬,也就隻好下來了。
淺秋對那個少女微微一笑,道:“我是路過的,來這裏討口水喝。”
少女停下手裏的事情,臉上閃過一絲紅暈,道:“好啊。你等一下。”轉身去了茅屋裏,給淺秋打水去了。
聽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淺秋這樣想著。霍毓站在門口,心裏嘀咕,她找的這個借口還蠻好的。莫愁和如煙隻微微一笑。
過了一小會兒,那個少女端了水過來,應該是家裏儲存的附近山泉水,甘甜可口。淺秋借機和這位少女攀談起來。
“聽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吧?”淺秋問道。
那個少女沒有吭聲,輕輕點了一下頭。自己還是不太好意思說話,害羞的毛病什麼時候都改不掉。
淺秋自我介紹了一番,連帶簡單介紹了一下眾人。末了加到可以叫我姐姐,或妹妹就行。眾人有些頭大,你第一次見到人家哎。
那個少女更加不好意思,道:“我叫韓瑩。應該算你的姐姐。”
誰知淺秋聽的此話,臉上有些驚詫,又問道:“你是哪裏人啊?”大家也不是多在意。
那個少女有些奇怪,淺秋為什麼會想到問自己的籍貫呢,思索之餘,沒有立即答話。
莫愁覺得有些不好,就道:“淺秋你別問這麼多了。你沒看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淺秋聽見莫愁的話,沒再吭聲。
莫愁又對韓瑩道:”不好意思啊。她就是這樣。“
韓瑩笑了一笑。氣氛有點怪怪的。四人也就離開了。
莫愁追問淺秋,淺秋一反常態的沒有說什麼。之後嘻嘻哈哈的把話題差走了。霍毓心裏留了一個疑問。
四人之後盡情的在看著美麗的景色。時不時的和遠遠張望的小鹿打個招呼。真是美好啊!
回去的路上,路過那個小茅草屋,淺秋猶豫著要不要下來,速度慢了下來。三人知道淺秋想幹什麼,也都停了下來。沒等淺秋決定要做什麼。茅草屋裏傳來了吵鬧聲。四人一愣,都進了屋裏。
屋裏一個老婆婆,一個書生摸樣的人,和韓瑩。屋裏的家具很簡陋,但打掃的很幹淨。他們看見幾人,也都自覺地不在吭聲。
那個書生說:”瑩兒姑娘,你在考慮一下,我會等你的。“說完,轉身離去了。
韓瑩低了頭,臉上有著莫名的憂傷。那個老婆婆歎了一口氣,轉身了。
韓瑩看了一下他們,對老婆婆說:”我出去了。“那個婆婆沒有什麼動作,也不知聽到還是沒聽到。
韓瑩見狀,眼圈有些紅了。幾人疑惑的對視,交換眼神。真的挺怪的。
韓瑩出來後,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說道:”我剛來這裏不久。“眼圈更紅了,想來,心裏憋得很難受。“本來我來這裏是為了尋找我的夫君,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淺秋急忙問道:“他叫什麼。”
“慕容靖。”
聽的這個名字,淺秋咬著嘴唇,看著莫愁。
莫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道:“他是不是山東人士,出自武術世家,大概在前年秋天來了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