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長公主微微笑了,點頭道:“果然有些意思。席小姐的畫工確實了得,墨玄離的這最後一筆也確實畫龍點睛。”
眾人這才連連嗟歎,果然畫仙的名號不是白拿的,而席慕雪又何嚐不是佼佼者,往日隻怕席府千金都是深藏不露罷了。
墨玄離淡淡道:“長公主言重了,若非席姑娘能畫出這種境界,隻怕我也不一定能把這最後一筆揮灑出來。叨擾過久,墨某就先行告退了。”
平陽長公主隻是點頭答應,沒有挽留的意思。惹得其他的小姐們又是一陣猶豫,好不容易見到畫仙本人,她們心裏還都存著各種心思。現在眼看著要走了,主人還不留客。隻是長公主無留客意,畫仙也無留下意,兩個人都是一般心思。
席慕雪暗暗咬唇,微微蹙起的眉間自有一段韻態。流雲之意,山自不知。對畫仙而言,筆下之畫,他隻是妙筆畫出靈魂,可是他隻是畫出而已。世間煩惱又與他何幹。
平陽長公主招手讓席慕雪過來,笑意更濃:“這麼個蕙質蘭心的孩子,哪能不賞呢。”
說著,她退下了手上的一個白玉手鐲,給席慕雪帶上了。席慕雪不知這為何物,旁邊的劉公公知道,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當年,仁孝太後賞給平陽長公主的白玉手鐲,長公主一直戴著,饒是與現在頗受皇上喜愛的蘇貴妃都沒得到長公主的這般厚禮。劉公公心裏不禁開始打定主意,以後對席慕雪可要另眼相待。指不定哪天,席慕雪便成了自己開罪不起的人。
平陽長公主揮了揮手,劉公公忙命人設置了一個雅座,安排在長公主旁邊。平陽長公主拉住席慕雪的手,順勢讓她坐了下來。
“這麼好的姑娘可不要嫌棄本宮煩悶,權且留下和本宮消遣一番。”
“慕雪不敢,隻是長公主不要嫌我的嘴笨才好。”
席慕雪的回答也是頗為有禮。雖說長公主的神色上依舊沒有太多微笑,但單是這種看重席慕雪就讓眾人吃了一驚。席慕雪本無此意,卻偏偏在眾位小姐中博得長公主的歡心。這對不喜喧鬧的席慕雪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長公主已經有了些許乏意,隻微微歪倒在座椅上。眾人見狀也就各自接著玩各自的了。本來聚在長公主這裏就頗為拘束,畢竟長公主的身份非同一般。隻餘下一些年長的女眷們也不好離開的,隻是說些話。
“長公主,您身子本來就易疲憊,不要這麼累著自己。”姚瑛晨剛剛正在軟帳裏,此時見長公主的麵色不好,便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