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瞳沒有再說什麼,可是眉眼裏分明有一絲難過。如煙歎息了一聲,讓藺瞳自己靜一靜,她自己去了李晟的書房。
如煙在李晟的書房裏翻看良久,找到一本殘卷,名字名曰:某某拾遺。前麵的字已經模糊不清,翻開一看,果然是本好書。其中的第一篇便是《勸酒篇》。
“楚地嚐有一人嗜酒,然不勝酒力,常起事端。友皆好酒者,故常於友家醉之,方回。其妻勸而不能止。每醉酒而反,家宅不得寧。
一日,此人複醉,反至家中,大嘔,且謾罵不止。其妻乃怒而對罵,哭啼不已。二人廝打不止,喧嚷不息。
鄰,明燈察之,亦來勸止。其有五子,幼女乃懵懂問曰:“彼其怨而難以複度日乎?”
其鄰亦不知何答,皆默然。其又問之曰:“無乃淒淒然?若難以度之,何不解離?若可度日,又何故啼哭廝打若此?”
其人酒亦醒,喟然歎之,二人則止。鄰人亦走。
然,期年之後,此人乃複之大醉。翌日,其慌然問曰:“汝可知吾金帛何處?”
其妻對曰:“妾何知汝之何處?”
其人乃嘅然而歎,複循路尋之。比及友家,友人對曰:“子其不知?汝托物於此。吾遣人送之,並已稟之汝家。”
怒而反,殊不料其妻亦等久已。
婦人乃跪泣曰:“其失財亦小,然若子方有不測,子豈忍遺妾及幼子而遽去?妾何以撫子托身於亂世哉?”
此人乃複喟然歎之,自此,方不複飲酒。”
如煙在書房裏看的十分沉醉,漸漸忘記了之前的不快,心中大樂。而書房外,席清風和如雪也一同前來這裏。席清風早就聽聞李晟的藏書很多,堪稱為除了皇家的最大的藏書閣,隻是無緣來此。
如雪知道後,向李晟說了一番,故此今日便請了席清風來這裏。兩人心中俱是高興,冷不防聽見裏麵好像有人,都是呆了一呆。
此時能有誰在這裏?如雪心中倒是隱約有了一點猜想,不禁笑道:“怕是我們家的書癡在這裏。”
“書癡?”席清風先是怔了一怔,隨後也恍然大悟,“難不曾是如煙姑娘?”
如雪抿唇微笑,兩人推門而入,果然是如煙。她竟也不曾坐下,隻是倚在書架旁,對著一本殘卷聚精會神的看著。如此推門而入,如煙也不曾抬頭。
席清風也是笑道:“書癡果然名不虛傳。”
如雪上前,正要推推她。如煙倒是終於察覺到了,一時間有些窘迫。手中的殘卷倒是仍舊不舍得放下,隻是深有意味的笑笑,向如雪說聲不打擾。如雪麵上飛紅,兩人笑說一番,席清風隻是站在旁邊,兩人淡淡的問候了一下,如煙方拿了書出去了。
“這書房的書都是有名目的,按這上麵的尋找便基本上可以找到了。如煙倒是早早的就常在這裏找些書回去看。說是書癡,如煙對書還是特別愛惜的,寧願損了自己的羅裙也是不願汙了書上的一頁紙。”
如雪為席清風解釋一番後,對小妹的事也是說了幾句,這一家的人倒也都是對如煙格外寬容,可能是因為她年紀最小,而且又是早早定下婚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