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科舉就有一代又一代的人等著君王用他。以後天下哪裏還有幾個賢人還坐等君王請他。有恐怕也隻能是少數。過去是君王求賢，現在是所有人求的君王的賞識。”
如煙落下一子，又緩緩道：“進士重詩賦，明經重帖經、墨義。經吏部考試才可選定官職，而且名人的推薦也很重要。現在選取的方法一定，眾人趨之，必如水之趨下也。
“我所憂慮而是自此，進士科和明經科已定，要是相通過，必定要注重學此科。賢才們需要花這麼大的心思學習，那到底還能不能在其他方麵學習的好，誰也說不定。所謂開明盛世，如果沒有一個明君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可是，明君是可遇不可求的。從此之後，天下再無英傑。
“雖然還有吏部考試，可是隻是進士和明經就已經把一些肯能任用的賢才給摒棄了。然這樣選擇究竟能不能擇明，到最後估計誰也說不清。因為選擇的還是能通過考試的人，而不是選舉才能之人。可是有才學的人又哪裏能找到同樣的方法選擇？
“我是也會一點詩詞歌賦，可是我就不是做官的料子。”
道士的麵色上看不出什麼，可是微微前傾的身子顯示出了他的內心不平靜。他略帶訝然的聽著如煙說著，心裏直覺這丫頭的見解實在是非常人能想到。
“而且，人……”如煙突然頓了一下，歎了口氣，“究竟是人定下的規矩，現在能幫皇上選賢臣。可是，過了百年呢？哪裏都會是明君，到時候難道就不會有人借機專空子？隻怕現在通過常科的就有混進去的，雖然不會是絕大多數，可是這事本身就讓人覺得不舒服。”
又一顆鬆子隨風而落，“砰”的一聲擊落在地。這個道士終究還是把手裏的白子落下下來。這盤棋已經不知不覺間下完了，勝負已經明了，如煙隻要再下一子就能贏了。道士自己也看了出來，勾起了一絲苦笑，沒想到自己居然分心了，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如煙又落下一子，卻不是道士看好的棋子。原來，如煙現在也是頗為不平靜，竟也是下錯了。落了子，如煙也看了出來，兩人窘然，重開了一局。
道士猶豫了一分，正要說句什麼。如煙在收拾棋子的時候，卻一不小心又把她那塊寶貝的綠玉給滑落出來了。心裏暗自埋怨了一聲自己的笨手笨腳，如煙趕快把玉又塞了進去。那道士卻愣愣了看了一眼，神色突然鄭重起來。如煙抬頭放回棋子，見道士麵色嚴肅，自己嚇了一跳，惴惴的想難不成說的太驚世駭俗了？
“你可認識長須老頭？”
如煙愣了半晌，才反映過來這個稱呼的是霍毓的恩師。見如煙傻愣愣的樣子，道士歎了口氣，看來真的就這麼巧了。長須那老頭拿來的命格竟是這丫頭的，綠玉現在才會在她手裏。
“長須老人是毓哥哥的師父，先生也認識老師？”
“直接叫我無名道長就行，不必如此文縐縐的。”道士沒好氣的加上一句，想到如何直截了當，就說道，“那老頭跟你說了吧？八卦鎮是我設計的，隻不過沒完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