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擔心。”張琦忽然低聲道。
如煙也不知道聽到沒聽到，隻接著道：“我就是不喜歡來來回回的算計來算計去，怎麼了？我就是看著你，就覺得你比你爹好多了，所以我還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了，又怎麼了？”
“我比他好多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張琦神色奇怪的盯著如煙，好像如煙是隻奇怪生物。
“是啊。我就是感覺用事，意氣用事。我就是覺得你小子不像壞人。我還真是瞎了眼。”
“等等，你到底在說什麼？”
如煙沒好氣的瞪了張琦一眼，說道：“我和毓哥哥都見過，你去河邊拜祭。”
張琦猛然站了起來，神色大變，冷然道：“你說什麼？”
“我說完了。我就是覺得你當時的神情不像壞人。我跟毓哥哥一起研究了一下，發現你這人還真沒幹過什麼惡劣的事，至少去了青樓還付錢！我就是有毛病，自以為其實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可以莫名其妙的交上朋友。我還真是太有毛病了！我就是有毛病，才看你看的這麼順眼！”
“你什麼意思？”張琦聽完如煙的話，突然覺得有點緊張。
如煙一動也不動，說道：“我的意思就是方才說的話的意思，你聽不懂人話啊？”
“我聽得懂人話。”張琦這時候突然像個小孩子，居然很委屈的中規中矩的的回答了。
‘撲哧’，如煙再也保持不了冰山麵，笑得肚子都痛了。
笑完了，如煙長長的歎息了一聲，自顧自的拉了板凳，坐在窗戶邊上發呆。真是的，方才什麼話都說了，這下麻煩了。以後不照樣什麼還是什麼樣嗎？話說開了又怎麼了，如果他是爛泥扶不上牆，那再多說話也上不了牆。
好像比喻不當，也就是這個意思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圖個痛快，不知道以後會給毓哥哥惹出什麼麻煩。不過事情也說完了，以後也不會見麵了。說實話，自己也不明白，當初怎麼就突然開始覺得，張琦這人其實不是表麵上表現的那樣。不過，麵具戴的久了，也成了身體的一部分。
站了起來，如煙擺弄好穿戴，淡淡說道：“我走了。希望我們永遠不再見。”
說完，如煙就走了。一片寂靜，突然，同樣淡淡的聲音響起：“不是說我是好人嗎？那你還跑什麼？”
“嗯？”如煙頓住了腳步，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張琦微微一笑，道：“反正我也不是純好人，隻要跟你們在一起是個好人，就行了吧？”
“成交。”
如煙轉身，一雙眸子是黑夜裏最璀璨的星光。微微勾起的嘴角，益漾著溫暖。
有時候，人和人之間，可能也就這麼奇妙。或許毫無關係，或許沒什麼相同之處，可是卻突然有了一絲默契，達成了瞬間的協議，放下了麵具。
張琦還要再說什麼，如煙粲然笑著，說道要告訴毓哥哥，就跑掉了。張琦看著如煙走了，直到冷風灌滿房間，微微苦笑。為什麼要相信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