嫋嫋的白煙升起，張琦頹然的坐下。心中越發疼痛，娘親，娘親……你在黃泉，可還曾記得你的孩子。二娘，你呢？妹妹已經出嫁了，再也不會被這個混蛋左右。可是，我還是隻能待在爛泥中，動彈不得。
娘親，我好想你，可是你再也回不來了。
二娘，你還記不記得當初你和我說過的話。那時候我是八歲還是九歲？看著他剛領回來的小妾，你隻是拉了我的手，讓我回屋子裏去，當時妹妹還在你懷裏哭鬧。你那時嫁給他有多久？他的小妾已經有一二十個了。
二娘，你還安慰我說他在外麵為官，總是推辭不掉的。可是，我分明在夜裏聽到你在我床前哭泣，哭泣那個負心人，哭泣你不到十七歲的年紀，就要照顧我這個半路撿來的孩子，還要麵對他一個又一個小妾不停的進門。
還記得嗎？我第一次設計殺了他的小妾，他找來找去都不知道誰動的手。我看著那個女人死去的樣子，就笑，覺得很好笑，他真是太笨了。你倉皇的抓住我的手，臉色十分驚恐，問是不是我做的。
我怎麼回答的，我說：“是啊，二娘，這樣你就不哭了吧？”
我笑得很高興。你卻哭了，你哭了之後，卻把我抱得越來越緊。從那以後，他的小妾總是時不時的就有人莫名其妙的死掉，直到後來死亡越來越容易，越來越隱蔽，越來越自然。你的臉色越發蒼白，卻總是拉著我的手，讓我和妹妹一起玩。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慢慢成為好孩子。可是，好孩子是很容易就死掉的。我已經開始慢慢有了自己的力量，卻在你麵前依舊那麼恭敬。娘親，二娘，你們相互做伴，還好嗎？
如煙……
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此刻帶了難得的柔情，那麼醉人……
…………………………
霍毓一言不發的帶著如煙回了府，送到門口，才略帶遲疑的捋了捋如煙的頭發。如煙不知道霍毓是啥意思，索性就不說話。霍毓卻突然一把抱住了如煙，又是那種力度，似乎隻有這樣，才覺得安心。
“以後，沒有我陪著你，你盡量少出門。還有，不準離開我。”
“我知道。毓哥哥，現在好歹是我家門口，雖然是後門，可還是有人的……”
少年一言不發，貪戀著她身上的溫度。良久後，才鬆開手，看著如煙漫不經心的樣子，就頓時覺得前路茫茫。
“乖乖在家裏。過幾天，我帶你去我家，我再給你講講西域的事情。”
“咦，毓哥哥你怎麼知道我的打算啊？”如煙的眼睛此刻亮晶晶的。
“我要是還不知道你，才怪。”霍毓不放心的看了又看，唇邊卻依舊是寵溺的笑。
“好好，我最近一定不出門，恭候大駕。放心吧，毓哥哥。”
霍毓不舍的讓如煙進了李府，在後門後站了一會，才走。如煙聽著墨玉說的就偷笑，毓哥哥最近是不是太緊張了。不出門就不出門，反正可以去書房裏看書。
如煙能在李晟屋子裏找到的有關西域的書，她隻翻了翻遊記。書中描寫的蒼茫大氣的景觀引人入勝，如煙一般讀著讀著天就黑了。粗略的有個印象，再結合小時候的記憶。如煙總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