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歌挑眉，複又淡然一笑道：“隨你。”
如煙便點了點頭。青女便上前一步，將那幾張紙拿走了。隨後，她就又往裏屋走。看著青女進去的背影，如煙心中漸漸放下介懷。其實，方才她也是豪賭。若是對了，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不劃算，卻也沒那個回還的餘地了。
墨千心冷眼瞧著，一直沒有吭聲。隻是，偶爾，她會偏移視線，看看天色。那樣子仿佛是在估計到底是個什麼時辰。
“全在這裏。”
如煙拿起錦繡，客氣道：“那就謝謝了。”
“不用客氣。我也不想再與你見麵了。”
夏淺秋麵露不虞，但看如煙並沒有變色。她勉強沒有反駁。到了外麵路上，夏淺秋又回頭望了一眼，便進了馬車。阡陌交彙，來來往往的人這麼多，卻極少有往那個方向去的。這倒也是怪事。
“凝兒，你家務事我不插手，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淺秋姐姐，華歌她或許想的也是糾結不清，反倒壞事。倒不如把一切都說明白了，再無後顧之憂。見多了，倒還真是煩了。”
“算了。你們兩個之間的事情自然是你們清楚，我不過是想保護你罷了。”
如煙早就將錦繡放進袖子裏了，因此這時候撲到淺秋那裏撒嬌倒也沒什麼不方便。
“淺秋姐姐，我就知道你人好。”
說實話，這見麵這回，雲裏霧裏的，看著的有幾個是心裏真的有數的，誰知道呢。她們一走，墨千心便讓華歌老老實實的去吃藥去。奈何，人家華歌向來都是隨著性子來的，你見過她聽過幾個人的話？
墨千心也是生氣的緊。本來嘛，華歌的調養根本沒有結束。就連最關鍵的調息都隻是一半而已。可是，華歌執意要盡快見到如煙，便隻能拖著沒養好的身子出來。關鍵是墨千心的一片心血倒是因為這次見麵白費了一半。
“哼，要我說，她真是不會做買賣。我雖不清楚你到底讓青女拿的是什麼，可總也知道是件好東西。她倒好，選了自家的事情走了。”
“既然是她的事情，你急什麼？”華歌讓青女將自己的高髻拆掉，先坐到了榻上。“彼之砒霜，他之蜜汁。穩得住到也是好事。”
“罷罷罷，我就知道我是活該討人嫌的。在這裏待了這麼久，我想著你也煩我了。我正好也煩了呢，到時難得有人給我臉色看。若不是你的身子禁不得，我真想撂挑子不幹了。數來數去，就你這個病人最難伺候。”
“千心，”華歌突然起身，握著墨千心的手，不顧她臉上的詫異之色。“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當初，你都說過……”
“你到是聽了。”墨千心動容之後，隻餘下傷心，“可是，你可曾做過？原本我這麼個冷血的人，到了你跟前，都說不出話。你何苦？”
華歌微笑，盡管那笑容也帶了一絲苦澀，道：“我何苦！”
到底是不是終結，總也不是人說了就算。如煙回到府中，將那錦繡帕子展開，細細看了。良久之後，她默然歎了口氣。思慮再三，如煙致信一封給了如梅。不過幾天，這回信便寄了回來。信中隻字未提二夫人的事情，隻是敘了敘日間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