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哥哥，你聽。”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千家萬戶，千千萬萬的男丁都為了一場戰爭離去。家裏苦苦等待的女子，唯一在臨行前能做的就是幫他洗衣製衣了。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她們沒有說，可是每個人心裏都知道。如煙突然苦笑，說是所有人都這麼想，其實也是隻有自己吧？明明，他們都沒有說過……
“煙兒，你放心。”
霍毓在心裏默默道，煙兒，你等著我回來。
“毓，我哪裏有什麼不放心的。”
毓哥哥，你一定要回來。
漫漫長夜，長不過深愛中的男女的癡情……
翌日，李晟來了。李晟本來曾想過，霍毓和如煙這麼快就有了孩子，到底是福還是禍。當時的他擔心的是聖恩。可是，現在，這一切再多想都沒有意義。霍毓這是上戰場，李晟當年曾經曆過，所以更加明白戰場到底有多麼不確定性。
他惟願平安，如今也隻能在這種時候關心一下女婿。皇上決意親征，還要帶上二皇子，李晟必須坐鎮長安，況且皇上帶著二皇子，這難道也不是讓人擔心的事情嗎？
霍毓對於李晟的到來，並不意外。李晟先是和霍剛聊了聊，隨後便跟霍毓在書房討論了一會。李晟本來就對軍隊和戰場有過經曆，自然不是紙上談兵，霍毓欣喜之餘，也學了一些東西。
最讓霍毓意外的要算是李晟忽然說道：“等到你回來了。我就把中書令辭了。”
“爹，這是什麼意思？”不得不說，霍毓的這聲爹叫的還是比較生疏。
李晟淡淡一笑，眸子裏閃過一絲喜悅，道：“我年紀大了。這時候正是你們年輕人的時候，我還瞎摻和什麼。”
不過，這麼一說，霍毓也明白其實是因為不能讓皇上感覺不好吧？霍府和李府聯姻是文武重臣的聯係，本來就容易犯了皇上忌諱。再加上，這次之後，不管怎麼樣，霍府必然會如日中天。
眼下，文臣中兩個重要位置，左丞和右丞，一個右丞已經架空，眼看著那老頭的身子這些年又垮的厲害，隻怕抗不了幾年了。李左丞本就是高位，不就更容易犯了忌諱？多說無益，霍毓也隻是沉聲說了幾句。
李晟談完正事後，輕輕說了句話，便悠然走了。
他說的是：“煙兒，自你們大婚之後，我便將她親手托付給了你。如今，她肚子裏還有你們的孩子，毓之，你可要回來，好好待她。”
回到李府的李晟並沒有就此罷了，他轉身找來了二夫人。說起來，二夫人果然是美女，當年風華滿京城，如今依舊風韻猶存。
“你可有打算？”
########################
《子夜吳歌?秋歌》 唐 李白
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
秋風吹不盡，總是玉關情。
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