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

呂景良端坐在書案後,專注的眼神,思考時左手下意識的轉動右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門外傳來稟報身,老爺,少爺已經到門口了

呂景良這才抬起頭,說到,讓他進來

一陣開門關門聲後,呂墨笑盈盈的站在廳的中央,對著書案後的呂景良說到,爹,你找我

呂景良的臉色不好,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隻要看到呂墨,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沒有人知道這笑容之下到底藏著幾分真心,

你查過姒妡的事,呂景良掩飾著自己的不安,裝作隨意般拿起茶壺,沏到杯中

呂墨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就如任情自小教育的那般,不著痕跡,他走上前去,接過呂景良手中的茶壺,親自為他斟上熱茶,說道,爹,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呂景良的臉色更暗了,在呂墨接過茶壺的瞬間,他們的手互相碰觸,呂景良的手因為慌張抖了一下,反倒是泄漏了自己,弄巧成拙

相比之下,呂墨的從容,讓他占盡先機,呂景良再無耐心和他周旋,說到,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爹,姒妡的事我知道是我太過冒險,可是你想想,我們現在的立場,如果姒妡成功了,這樣對你,對呂家來說都是百利無害不是嗎

呂墨輕笑著,說到,我隻知道,如果讓別的長老知道了你的所作所為,必定會將你趕出家族,畢竟這是欺君之罪,你瞞著所有人,拿了整個家族的命脈賭一個人,爹,你不覺得太過冒險了嗎

呂景良眉頭緊鎖,辯解道,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這件事必定不會有人知道的

呂墨笑而不語,眯起的雙眼,在呂景良看來就像是淩遲一般,一片一片將自己分割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可以不說,可不代表別人也不會說,呂墨說著,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呂景良自然明白呂墨話中的含義,現在他不打算輕舉妄動,但如果有一日自己與他為敵,到時候他一定會將這件事將自己置之死地,

我是你爹,我若有個三長兩短,你也不會安然無恙,呂景良對著呂墨的背影,氣急敗壞的吼道

呂墨不為所動,還是緩緩的一步步朝著門口走去,筆直的背影,宣示著毫無畏懼的態度,

呂景良見狀,怒火中燒,雙拳緊握,就在呂墨的手觸到門把的一瞬間,冷冷的說到,難道你希望看到呂曦成為政治聯姻的犧牲品嗎

一提到白梵,呂墨的動作就像凍結了一樣,停止在那裏一動不動,呂景良知道呂墨動容了,這就是他的弱點了,隻要是人,都有弱點,隻要你抓住他的弱點,他就會成為你的傀儡,想到這裏,呂景良的雙手也從緊握中放鬆,臉色也轉變成自信,看著呂墨那一動不動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欲念,也許是得意過盛,以至於忽略了,呂墨周圍一點點變的堅定冷硬的氣息

你是我爹,卻一次次用自己的身份,用我最愛的人,威脅我,強迫我妥協,隻為了你的一己私欲,

呂墨揚起的嘴角,帶上一絲苦澀,

我會如你所願,

房門大開,呂墨迎著晚風,走出書房,與正要進書房的姒妱撞個正著

墨兒,

姒妱猶豫的叫著呂墨,顯然是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他,呂墨看向她的眼神,讓她覺得不安極了,雙手悄悄的將衣袖遮住自己已經突起的小腹,

姒妱比姒妡擅長偽裝,無論是在任何人麵前,總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溫柔形象,從未在大庭廣眾下口出一句惡言,如此擅長偽裝自己的女子,能在呂府中有如今的地位,可見心計過人,娘的死因必定和她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呂墨雖然了然於心,卻不能輕舉妄動,走上前去,和她擦身而過